李初摇摇头,“他穿的是家里小厮的衣服,可是我并没见过他,大舅母,可是有什么不对?”
牧时老夫人伸手抚着李初的肩膀,挥挥手让屋子里伺候的人都出去,她才说道:“大皇子殿下,今日臣妇便同你讲了吧!自你出生后,你母妃便病了,她这些年每日里大多的时间都在昏睡中,我们想了很多办法,也在民间搜罗了很多大夫,可都没有办法。你母妃不想让你知道,这些年我们便向太后呈请,大家一起瞒着你,因此,还让你对你母妃生了误会。”
李初听的眼泪直流,“都是我不孝,竟然连母妃病重都不知道,还整天胡思乱想,埋怨母妃。”
李初说着,又给了自己两巴掌,他用了力气,顿时便脸颊红肿。
牧时老夫人拦住他,抚着他的脸道:“孩子,这不是你的错,你母妃只是不想让你担心,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你可想过,瞒了你十几年的事,为何会在今日让你知晓?”
李初虽然心性直爽单纯,可并不是傻子,宫里的龌龊他多少也是知道些的,何况这些年牧时家也明里暗里给他讲过不少宫闱变故。
李初平时只当故事听着,他并非完全没有入心,只是牧时家将他保护的太好,他凡事都爱往好的方面想,养成了这么个大咧咧的性子。
这会儿,李初听了牧时老夫人的话只稍微一想便立即明白了,这是有人故意让他知道这件事,就是要让病重的母妃再加几分剜心之痛,他问道:“到底是什么人要这么对母妃?
牧时老夫人摇摇头,“具体的事情,净之会同你讲的,大皇子,你如今也不是小孩子了,该立起来了!”
李初沉重的点头,“我知道了,大舅母,我想去看看母妃!”
“你母妃这会儿还没醒,你进去看一眼就出来吧,若是让她知道你见过她生病的模样,她会更加伤心的,她本就病重,会撑不住的,你要懂事了!”牧时老夫人低低的嘱咐道。
李初擦了擦眼泪,小心的掀开内室的门帘,看着被子里那瘦弱的身影,几乎没有什么起伏的呼吸,李初心痛至极,他哽咽着跪倒在地,膝行至床前,他想握住母妃的手,可是看着时妃那被白布包裹的严实的双手,他颤抖着没敢碰触。
李初喉头滞痛,他捂着嘴压抑着不敢哭出声,伏在床边上身体耸动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