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广场上各种悲喜的声音交叠响起,被选中可谓是光耀门楣,可是至亲自此生离,又是肝肠寸断。
安煦拿着松枝笑着跑到安思齐跟前,惊喜的眼睛盈满泪水,“爹,我被选上了!”
安思齐抚着儿子的脑袋,看着他手中那根清脆的松枝,笑的开怀,口中连连说道:“好,好,我儿有出息,为父总算放心了!放心了!”
说完这话,安思齐脸上带着笑容,身子向后仰去。扶着他的周四没有防备,险些被他带倒,幸好,有卢屠户托了一把。
这会儿大家都在看热闹,卢屠户的摊子也不忙,他不放心便跟了过来。
卢屠户在身后托住安思齐的身子,将他缓缓放到地面。食指探向他的鼻息,已然没有呼吸。
安煦惊恐的看着卢屠户,只见他摇了摇头,“安煦,你父亲已经去了!”
安煦只觉自己好像突然听不清楚,周围的声音太过嘈杂,每个人都在他眼前晃来晃去。他使劲摇了摇头,看向闭眼睛面带微笑的父亲,再看看周四,再看看卢屠户,茫然无措。
程雅和周源看到这边的骚乱走过来,看着怔然迷茫的安煦说道:“安煦,清醒一下,你父亲已经去了,接下来,你要让他入土为安,尽一个做儿子的本分!”
安煦从恍惚中醒来,伏在安思齐的身上,哭的肝肠寸断。在场的人都不胜唏嘘,刚刚被遴选的欢喜还未褪下,就已死别。
棺材铺子的伙计抬着一口棺材从人群外进来,停到卢屠户跟前说道:“卢屠户,你定的棺材到了。”
这是卢屠户看着安思齐换好新衣后去棺材铺子定下的。他一看到安思齐今早脸色红润,精神焕发的模样,便知道昨天大夫所言不假,这人的大限之期已到,这是回光返照了。
大家看着哭的几乎厥过去的安煦说道:“让你爹入棺吧,他已是阴世之人,正午的阳光这么烈,对你爹不好!”
安煦其实昨夜一夜未眠,他早就想好了这一切,知道事不可逆,除了最开始的恍惚,他一直都很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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