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是戾气啊，难怪这么凶。我就说上次拉了你那金贵的玉手都不见有什么，原来那时候不打了，所以没开戾气呀。”路遥兀自悟了悟，又道，“嗨，先不说这个。黄皮子说你惹仙灵会遭报应，我可不能让你去。”

“他说谎的，鬼会遭什么报应......鬼本身就是报应。”陆明没有再看路遥，转头看向了幽深的后院，像是神情中滑过了一丝复杂的思绪。

说得倒是有道理，不管红衣之下的厉鬼们怎么想，有完整思维的红衣却都是这么想的。

路遥不知道陆明出自什么原因这么说，但之前何璟也有说过类似的话。

何璟从不认为他成了厉鬼留在人世间有多好，毕竟想见的人见不到了，珍视的人...哪怕自己站在他的面前，他也看不到，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老去消失，咫尺天涯的感觉对厉鬼而言，何尝不像是上天给他们的惩罚，日复一日感受着无边的孤寂。

兴许，可能真是报应。

这种感觉对红衣尤甚，也难怪红衣会更加癫狂暴戾，因为他们已经在最痛苦的报应中了，又何惧报应。

想通这里，路遥窜到陆明跟前，挡住了他落在后院的视线，歪着脑袋，不给他避让，瞪着他的黑瞳。

“你才是说谎的那一个呢！虽然不知道吃了仙灵的报应会是什么，不过我大概猜到了，要么是诅咒，要么是反噬，不管哪一个都不是好东西...”

说着，路遥化开了眼色，一笑：“明明，你真不擅长说谎。不过...我擅长！走，我带你诱逮狐狸去！”

话音一落，路遥拿出了一支降魔杵，正是她从华天国手里收缴来的，敌人的东西，不管是什么东西都是好东西！

仙灵不能随便捕杀，但是一个作恶成魔的仙灵，用降魔杵不为过吧？

而且只要不是自己亲手，就更不为过了。

......

天空开始聚集起了乌云，无疑今晚又要下暴雨了，遮蔽了所有的月色。

一阵雷声响起，后院大宅中，小祠堂里，一个身着寿衣的老太太正蹲在一座保险箱前面，正在收拾着一柜子的金银珠宝。

而她脚下踩着的是一个中年男人，以中年男人当肉盾，为她避开了地上的红血丝。

那中年男人瘦的已经只剩皮包骨了，他似乎看不见地上的血丝，但总觉得很疼，疼得皮肉上出现了一条条勒红的血痕，而他背上也有鞭痕，但似乎是很久以前的了。

男人脱力地向老太太问到：“娘，你到底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