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天气没那么热,德安怕她日日待在府里闷着,就跑去外头的戏楼茶馆什么的包了场,让她带着一大班子的人坐着软轿出去散散心。

但每次出门,为了保证她的安全,德安总会不惜抽调太守府的衙门府兵,在前头领路清场,那阵仗实在太大,她去过一次就再也不想这样显眼了。

而随着她的月份进入八月,肚子沉重的她平时起身都困难之后,谢婆子不再强逼着她活动,德安也好声好气的劝着她好好窝在房里,她便连房门都不怎么出了。

“娘娘,您早膳没用多少,喝碗玫瑰牛乳燕窝粥吧?”容安端着漆木红盘从外面走进来。

她还没靠近,云裳就闻到那浓郁的玫瑰牛乳的香味。

可这香味进了她的鼻子,除了腻人还是腻人,她用帕子捂住鼻子,另只手嫌弃的连连挥舞:“不喝不喝。”

容安叹着气将托盘放在茶几上,熟稔的搬出自家王爷:“娘娘这样茶饭不思,奴婢只能回头告诉安总管,让他写信给王爷了哦。”

前阵子苏院使把脉说她肚子里的胎儿已坐盆,随时都可能会生产,德安立马写了封信报与慕治琛。

逐日飞行速度极快,它一飞窜上天空,眨眼就不见了踪影。

德安说以它的行程,只需一天一夜就能飞到蓟州,将信带到慕治琛的手里。

云裳摸着肚子,不禁想着那人得知后会是什么反应,强忍着想要唤醒星宝打开观世亲眼看看的冲动。

她将要分娩,也不知到时会有怎样的凶险,根本不敢让星宝在这种时候随意耗费星力。

所以她并不知道慕治琛那边的进展。

后来足足过了四天,逐日才返回,且还带着伤。

一支羽箭贯穿了它左边羽翼的尖端,鲜血染了大半只翅膀,可即便伤成这样,它居然也能坚持飞了回来。

云裳震惊不已,不免想到它那个犟种主人。

心下感慨,果然是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鸟。

她取下它腿上绑着的回信,没急着去看,亲自替它拔了羽箭,又撒上药粉。

许是跟人久了,被养的通了人性,这样一只比雄鹰还威猛的空中野兽,在她面前竟老实的动也不动,任由她将它的翅膀翻来覆去的摆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