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这两人并不是第一次这样‘互相抨击’了。
“我一个快死的人了,没那么多闲工夫和你争论,说正事吧.
弗雷德里科摆了摆手,主动终止了这个话题。
儒勒·马萨林也在病榻前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象征大主教权柄的长杖,被他随手搭在了扶手上。
“我还是保持一直以来的观点,如果由您出面正面对抗摄政王的话,局面肯定会比现在好,至少皇室不会被摄政王和他的党羽彻底压制住。”
“你知道诺顿二世的能力,就算是我在现在的局面下,也只能做到和他抗衡罢了但那又有什么用呢?在对抗中耗尽最后的精力让我提前暴毙而亡,再让他轻松扫平剩下的阻碍?”
“也许你当时就不该下诏将摄政大权交给他。”
“呵,那莱昂王朝和国教在当时就会成为历史了.你们这些搞宗教的,到底还是不了解一个经过数代人的积累,底蕴深厚的帝国军事贵族能做到什么地步。”
“那陛下您现在打算怎么办?”
儒勒·马萨林收起了轻松的表情,严肃的说道:
“教会愿意和皇室站在一起,可不是为了看您是如何在几个月后暴毙的。”
“大主教,你知道皇室是如何维持对帝国的统治吗?”
“星龙的血统让帝国的子民拜倒在你们面前,强悍的武力让帝国的贵族向你们臣服.反正前任大主教是这么说的。”
“所以他是前任大主教”
弗雷德里科像是想起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笑着摇了摇头,然后看向了儒勒·马萨林。
“血统论只能欺骗愚民,皇室掌控的武力也无法压制团结起来的帝国贵族莱昂王朝得以流传至今靠的是长期以来的布局。
我也相信,这些年来的布局足以让我们在最后的对决中,完成制胜一击。”
“那公主殿下呢?您做的这些事情,可完全没有告诉过她.”
“爱格妮斯?她不是想‘以退为进’吗”
提到这个名字,老皇帝眼中的慈爱和宠溺持续了片刻,然后又变回了那种毫无感情的状态。
“就让她去‘退’吧,正好也能帮试试诺顿二世的成色。”
“您对自己唯一的继承人,还真是冷血。”儒勒·马萨林耸了耸肩,但并未对老皇帝的做法提出任何反对意见。
“继承人?如果你们能在一切无法挽回之前搞定‘星龙之躯’的研究,那么以后也不需要什么继承人了.”
在寝宫昏暗的灯光下,大主教不动声色的看着弗雷德里科的背后的影子上,一对巨大的龙翼缓缓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