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的冬,似乎比往年更冷,湿冷的风有种深入骨髓的寒意,令人不寒而栗,连街上的行人都少了许多。
十一月中旬,恰巧阴天,黑压压的乌云向下压着,带来很强烈的窒息感......
一辆桑塔纳停靠在路边许久,一直紧闭着车窗,难不成里面坐着的男人不抽烟?或是害怕天气冷,躲在里面吹热风。
到了下班的时候,自行车大队开始霸占大街小巷,而那辆桑塔纳依旧停靠在路边,挡住人们的去处,惹来不少谩骂声。
渐渐的,天黑沉下来,街道上少有行人,一道苍老的身影,不急不慢地走着,最后坐进那辆桑塔纳里。
“爸......”
李民洋扭头看向黄自远,车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先开车。”
黄自远露出一抹和蔼的笑容。
“行。”
李民洋点点头,向着远方驶去,最后停在一处无人路经的胡同口。原来的旧菜市场,马上要拆迁了。
“要不是事态紧急,不会麻烦您的,湾子沙的投建不断增加,我要在珠城打造全国地标性的旅游商业区,其中诚德广场要建成当前最大的购物广场。”
李民洋紧盯着黄书记略显苍老的面容,毫无保留地展示他的野心。
黄自远盯着那张野心勃勃的脸,思虑了许久后,才挪开目光,呢喃开口:
“民洋,我的年龄也上来了,路基本就到这里了,只要能为你,为诚德,为福海的好企业开一条新路,那我也算有所奉献。”
诚德会,以身入局,老书记这番话的意思,已经准备要先将自己舍身。
“爸......”
李民洋深深叫了一声,神色动容,“广自茂真的有这么大的能量?”
“无关广自茂,很正常的上位斗争,诚德地产在福海那么多的项目,都是由我牵头,本来融资流程就是一根刺,如果所有项目都延期,事态就不一般了,肯定要问责的。”
黄自远的话语低沉,深陷的眉心下,流露出几分无奈与自责:“就怕会影响到周瞿严,以及郭志远的仕途,他们还年轻。”
李民洋沉默下来,思虑其中的利害关系,哪怕黄自远担了所有责任,但这关乎着站队问题,如果广自茂上去,周瞿严、郭志远的处境会很艰难。
这便是刘四海发愁诚德的人与他套近乎的原因,关系太暧昧的话,肯定要被牵连进去的。
于是刘四海时常痛骂:“你们在我这上求的会了,一个个死皮不要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