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止是头疼,没有认罪笔录,都不知道该怎么处置他。
一个不好,特区、首都,包括国外……天知道会有多少麻烦找上门。
所以所长才郑重吩咐他,一定要妥善处理。
“我和上面沟通一下,但不敢保证。”
“谢谢,你们会保证的。”李建昆瞌上眼睛,闭目养神。
方明锐:“……”
……
……
翌日。
仍是这间小黑屋。
左手腕上包扎着一圈纱布的刘薇,总算现身。
站在距离李建昆最远的地方,一副担惊受怕的小模样。
旁边两名配枪的女警官,左右护卫着他。
而且在刚刚厚实的原木色房门打开时,透过缝隙,李建昆留意到外间里有大动静。
他瞥到一个肩章——两杠两星。
看身形有些岁数。
而此人只是一副陪同姿态。
李建昆心想,他此行想见的人,应该出现了。
只是没想到会在这种场合。
也罢。
接下来这场戏,让他好好看看,对于他的家庭,他实在缺乏了解。
方明锐踱步到房间居中的长条桌旁,也不落座,盯着李建昆道:“现在可以交代了吧。”
李建昆点点头: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子的……”
方明锐赶忙拍一下坐在李建昆斜对面的同事,示意他做好笔录。
“我和刘薇的儿子徐庆有,确实结怨很深,这个人出狱之后仍不知悔改——”
“你不要瞎说!”刘薇喝道。
李建昆看都不看她,望向方明锐。
后者转过身,硬着头皮对刘薇说:
“刘薇同志,现在是办案环节,在他没说完之前,还请你不要出声,他说的未必为真,这个我们明白,后面自然会查证。”
刘薇显得很识大体的样子,歉意道:“不好意思,我知道了。”
方明锐对李建昆做个了请的手势。
后者继续说道:
“徐庆有出狱之后,三番五次地找我麻烦。
“我对他父亲这个人,还算有些了解,知道他是一个光明正直的人,并且有过一面之缘。
“徐庆有身在南方,他父亲在这里,许多事他父亲未必知情。
“所以我想无论怎么样,都应该先和他父亲谈一下。
“前天傍晚,我来到本市,下榻在新侨宾馆。
“隔天早上,刘薇登门找到我——”
“等一下。”方明锐打断道,“刘薇怎么知道你在新侨宾馆,你提前联系过他们家?”
李建昆摇摇头:“没有。这你们就要问她了。”
方明锐微微蹙眉,余光瞥向刘薇,手指轻敲桌面,示意做记录的同事重点备注。
“请继续。”
“我和刘薇见面后,在言语上起了些争执。我想见她丈夫,她想阻止……”
刘薇看一眼房门,目露忧虑。
不过,她想,也不是不能解决。
一个杀人未遂的犯人,她能从很多层面找到理由,制止二人相见。
“我的态度很坚决,当刘薇意识到,无论如何都无法改变我的想法后。
“她从随身的挎包里,摸出一把水果刀——”
“你胡说!”刘薇愤怒道。
方明锐扭过头:“刘薇同志。”
“行行,你们继续,刚才实在没忍住,受不了被人这样污蔑。”
李建昆含笑望着方明锐,道:“我这还什么都没说呢。
“其实你们始终忽略了一个问题:
“那把水果刀是从哪来的?”
方明锐反问:“就不能是你带来的?”
“我的行李在宾馆,你们八成已经检查过,有什么和水果刀一样没有必要的东西吗?
“我千里迢迢过来,带把水果刀很合理吗?”
方明锐若有所思,道:“你接着说。”
“后面刘薇就用那把水果刀,割伤自己的手腕,然后大声喊‘杀人啦’。
“再后来的事,有不少目击者,就不用我说了吧。”
方明锐挑眉问:“你的意思是,她自己割伤自己,陷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