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昆瞥她一眼问:“你清楚这件事吗?”
冉姿赶忙闭紧嘴巴,知道自己说错了话。
李建昆淡淡道:“窃听他,是我派人干的吗?那些东西我早得到了,想要挟他,何必等上一段时间?
“是他想先对我不利,我不是要挟,只是反击。
“别人窃听他留下的把柄,等于说埋下的地雷,我现在不仅让他知道了,还送给了他一份,让他有机会去缝补。
“我也不要他的感谢,能不能……踏马的不要招惹我!”
李建昆突然一声大喝,吓得冉姿打了个哆嗦:
“而这些情况,大致的我都告诉他了。
“他现在还要拐弯抹角地搞我。
“我还由着他的性子使?!”
冉姿打着结巴说:“不、不能。”
张贵壮着胆子问:“所以,咱们要把关于他的那份软盘和磁带,公开?”
李建昆摇摇头:“是把那盒子软盘和磁带,全部公开……”
“啊?!”
富贵兄弟震惊,他俩这段时间没事干,查了查那些软盘和磁带上涉及到的名字。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真要这么干,不亚于一场十七级飓风横扫日苯。
该说不说,武井保雄也是真牛批,并且狗胆包天!
他们却不知道,前世放高利贷放到日苯首富的武井保雄,在直接或间接造成数以万计的日苯人自杀后,日苯政府终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出台政策限制了借贷利率,并且要求借款机构,退还借贷者早前按照现行政策,多还的钱。
武井保雄如果听命照办,要支付出去两百多亿美金。
他当然没听话。
然而,他还是善终了。
他的武富士公司,高价变卖给了荷兰的国际资本,他儿子拿了钱,移居海外,啥也不用干了,可劲儿潇洒就是。
没点手段,能得到这样的结局?
李建昆的话还没有说完:“除了堤义明的那份儿。”
富贵兄弟狂挠脑瓜,这是个啥意思?
咱讲道理,其他人也没招你惹你,惹你的是堤义明,怎么不搞他,反而搞别人?
李建昆没有解释,他所谓的公开,并非字面意思。
之前在电话里让鹤田中村过来东京时,他脑子里已经有了主意。
这里毕竟是日苯,想要和堤义明硬怼,没有那么简单,人家两代大商,父亲还做过众议长。
他要借助那盒子里面的、其他的被窃听者的能量。
他的目的,也不仅仅是让堤义明丑事败露,那对于他来说,屁用不值。
……
……
鹤田中村震惊地望着玻璃茶几上的纸盒子,只是初略一扫,便留意到几个让他心惊胆战的名字。
他知道老板手上有堤义明的黑料。
却也万万没有想到,那仅仅是其中一份。
鹤田中村终究不是笨人,他一直没问老板,堤义明的那盘黑料磁带是哪儿来的,这会儿一堆黑料摆在眼前——应该是吧,再联想起他们曾经被武井保雄窃听过,而武井保雄又被老板玩死了……
“武井保雄这么丧心病狂?”
李建昆示意风尘仆仆的鹤田中村坐下后,一本正经地问:“中村你怕死吗?”
“……怕。”
鹤田中村怔怔后,苦笑道:“说不怕那是假的,当初走投无路时,想过要死,正因为怕,一直不敢付诸于行动。
“不过,如果没有您的帮助,我应该也活不到现在。
“您有事尽管吩咐。”
<div class="contentadv"> 这话七分真心,三分出于无奈。
鹤田心里很清楚,连武井保雄那种背景强硬的家伙,都去见了阎王,势力和手段深不可测的老板想让他死,他见不到明早的太阳。
李建昆微微颔首,也不知是对这番话满意,还是认可了鹤田的衷心:
“楼下有几辆车,车上的人是山口组的特别行动人员,在道上也算百里挑一,从现在开始,这支行动小组会暗中跟着你,确保你的安全。”
“这……”
鹤田中村用屁股想也知道,这支行动小组原本是保护老板的,可他现在却让给了自己。
他是既感动,又有些哆嗦。
李建昆继续说道:“我也不瞒你,我接下来要让你去办的事,好则好矣,一个不好……确实会招惹杀身之祸。
“但是,这件事只能你去办,其他人都无法代替,包括我。
“我希望通过这件事达成的目的,也会作用在你身上,以及有井房屋株式会社。
“说白了,此事如果成功,你会成为全日苯数一数二的大人物。
“反之,你会死。”
李建昆顿了顿,深深看着他:
“那么中村,你想赌一把吗?”
鹤田中村努力消化着这番话,余光瞥向玻璃茶几上,装有磁盘和软盘的纸盒子,大抵上已经猜到老板想让他去干的事。
他扪心自问:
自己可以选择拒绝吗?
自己愿意拒绝吗?
自己够胆子这样做吗?
…
李建昆没有打扰他,给他充分的时间做思考。
良久,耳畔传来声音:
“您吩咐。”
鹤田中村想通了,他本身是个已死之人,能活到现在,还混成地产界的大名人,全拜老板所赐。
另外,他唯一在乎的女儿,已经结婚,嫁给了银行老总的儿子,并且,女儿完全能拿捏丈夫,过得很幸福……
现在又身在国外。
除了是个人都不想死以外,他也没什么好顾忌的。
而这件事,风险和利益成正比。
既然没脸拒绝。
那么,豪赌一把吧!
李建昆从纸盒子里,翻找出一盘磁带,递到他手上:“首先,你去见这个人。”
鹤田中村搭眼望去。
瞎!
小池平澈。
经济产业省秘书课课长。
商场上的大富翁们上杆子想巴结的对象。
换作以前的他,连打扰对方的资格都没有。
现在,勉勉强强能递个拜帖。
这也是拜老板所赐。
当然了,这次,应该由不得小池平澈不见。
……
……
静谧的茶室里,只有小池平澈一个人,他虽然表情平静,实则心里乱如麻。
他手边的公文包里,有一只白色信封,里面有一盘磁带。
打死他都没想到,那件事竟然有录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