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他们这些人把脑袋系在裤腰带上捞营生,他都没听说过,谁攒到百八十万。
“坨子哥,我先问一句,他怎么得罪你了?”被他称呼为疯子的人反问。
三千万呐!
刘坨子的话,使得现场众人看向李建昆的目光,顿时充满敌意。
后面一句,疯子是说给周围其他人听的,他想带走李建昆,需要一个合适的理由。
“呵呵,疯子,伱是越来越本事了。”刘坨子眸子里寒光掠过,随后同赌场的人搭起话,他过来赌钱,只带了两名跟班,硬干的话,不是疯子三人的对手,疯子这家伙出了名的能打,但他很自信赌场的人会站在他这边。
事实也确实如此,看场子的人受刘坨子的拜托,纷纷开始摩拳擦掌。
就在这时,疯子从黑色皮夹克里,抽出两把匕首,左右手各拿一把,“这人我今天保定了,谁想身上多两个透明窟窿,大可以试试!”
看场子的人:“……”
疯子之所以叫疯子,是因为他真的疯,进入某种热血上头模式后,做事完全不顾后果。
赌场的人乐意卖刘坨子一个人情,但是,远没有到能替他拼命的份儿上。
“走!”见赌场的人被镇住,疯子一声令下,他的两名跟班拉着李建昆火速撤离,他手持匕首,背朝院门,缓缓退出去。
“疯子,这事儿没完!”刘坨子怒吼。
疯子马不停蹄把李建昆送出葫芦口所在的小镇范围,来到出山的大马路上才敢喘口气。
通过很多细节,李建昆能看出来,刘坨子在当地很有势力,要稳压疯子一头,甚至还不止。
疯子让他马上离开,以后别再过来。
他却不能一走了之。
“兄弟,谢了,我这么一走,你肯定摊上事了吧。”李建昆说。
<div class="contentadv"> 疯子是个胡须拉渣、蓄着长头发的大龄青年,约莫三十左右,他咧咧嘴说:“我是个文盲,不会说大道理,反正我就觉得,你这样的人不能出事,我嘛,烂命一条,算命的说我命很大的,没事儿。”
他虽然说得轻描淡写,但他的两个跟班,却是一脸苦瓜相。
“刘坨子很厉害?”李建昆打听。
疯子迟疑一下,点点头:“干我们这行的有三种,第一种一般是刚进行的人干的,只负责接货,有些大船从外面把货运过来,但是太扎眼,不好靠港,这些人就开小船去把货运上岸,说白了,赚个运费。
“第二种自己跑船干,基本在外面有点人脉,手底下有一帮愿意出生入死的兄弟。我就是这种。
“这两种都是走货的,还有一种,主要走人。这种人路子更野,挣得多,势力也更大,心黑得很。刘坨子就是这种,还是搞得最大的一个。”
李建昆从他的表情中,读出一种厌恶,遂问道:“你以后即使实力到了,也不会学刘坨子?”
“肯定不学他呀!”疯子情绪激动道,“他这种其实在我们这行里,一点不受待见,我们走货,说白了,拿自己的命挣钱,不害人不是?他那种可以说是拿别人的命赚钱,远洋偷渡,船在海上一走几个月,很多人都熬不过去,死了也就直接扔海里喂鱼了。
“上面隔三差五来查,主要是想抓他这种人,搞得我们也不得安宁。葫芦口这边如果只有走货的,保证不会查得这么勤,说你不信,老百姓都会替我们打掩护,我们搞过来的货,市面上确实没有嘛,要不然在华侨商店里,得凭外汇券才能买。”
李建昆若有所思问:“刘坨子不好抓是吧?”
“这家伙路子野的很,每次上面有行动,人还没到他就溜到海上去了。”
一个大胆的计划,在李建昆脑子里冒出来,一箭三雕,既能达成他自己的目的,又能免于疯子遭刘坨子报复,还能替本地除掉这个走私人口的头子。
“刘坨子再厉害,也抵不过你们这么多不待见他的人吧。”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