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着眼前过去只在梦里出现过的女孩,问:“不能憋一下?”
“大哥,一整晚没上厕所了。”黄茵竹下意识夹紧双腿。这动作更让老二口干舌燥。
“那我必须陪你去。”
“行吧行吧,随你,我真憋不住了。”
黄茵竹说罢,站起身来,忽地脚下一个趔趄,一只手摸向额梢,倒向伊斯法罕风的波斯地毯,摔得不轻。
老二诧异道:“你咋了?”
“低、低血糖。”黄茵竹葱白般的右手抵着一边额梢,抬起另一只手向老二示意说,“你能扶我去吗?”
吸溜!
这状况,上厕所也难呀,老二狠狠吞咽一抹口水。
“美死你啊!”
“艹,你不去我去。”
另两名歹徒齐齐投来视线,羡慕得流口水,这妞当个明星绰绰有余。
现场除了李建昆外,谁都没注意到,趴在地上的富贵兄弟正悄无声息的、以匍匐前进的姿势,接近他们划分好的目标。
老二岂会拒绝?盼都盼不来的好事,喜不自禁蹲身去扶。黄茵竹一脸怕怕的表情,隔空戳戳他手里的枪,老二嘿嘿一笑,遂将枪别到腰间。
正在此时,刚刚还软弱无力的黄茵竹,忽然张开双手,一把箍住老二的手臂。不待老二大惊失色,李建昆从后方的沙发上弹射而起,虎扑过去。
“哎呀!”
几乎同时,富贵兄弟从大理石地板上斜身刺起,两把乌黑色的军用匕首,精准无误地划向老三和老四持枪的手腕。
“啊——”两声惨叫并在一起。
“铛!”
伴随着两捧殷红的鲜血撒向大理石地面,两把黑黢黢的手枪同时坠地。
波斯地毯上,李建昆如一头猛虎趴在老二后背上,双手第一时间钳住对方的双手。
金彪和陈亚军顾不上一脸懵逼,一人抄起欧式茶几的水晶烟灰缸,砰地一声砸在老二脑瓜上;另一人则从老二和李建昆身下,“抽”出快被压死的黄茵竹,后者被抽出来后,白如葱段的小手上还带出一个东西,姑娘露出既惊恐又惊喜的笑容,飞快塞到李建昆怀里。
那是一把黑黢黢的沉甸甸的勃朗宁手枪。
李建昆立马抄起,再猛扭头望向老三和老四所在的位置,得手了!
与此同时,餐厅里的人已经狂奔出来,头目目视着客厅里的情况勃然大怒,从身后拽过丁兆玲,勃朗宁手枪黝黑的洞口戳在她右侧的太阳穴上。
丁兆玲身体在颤抖,脸上却露出笑容。
别问她为什么这样做。
只是从来没有人,如此珍惜过她,让她变得价值连城啊。
她值几十亿吗?不,她连一亿都不值。
为了刚才那声才喊到“八”的妥协,以身饲虎又如何?
当然,也为女儿的脱险。
即使现在被歹徒头目摸遍了全身,被他用枪抵住脑袋。她心里仍然充斥着一股幸福,一股为人母亲的自豪。
她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