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端起酒杯,自顾自抿着,“这趟去东北,怕是不好过呀,落到人家地盘上,听说还是个独生子。”
李建昆苦笑,“我不过去,陈亚军和金彪在那边更不好过。”
小王摇摇头,“你没明白我的意思。”
李建昆定眼瞅瞅他,忽地怒骂,“别TM瞎掺和!跟你有个屁关系啊。”
小王从兜里摸出火车票,两张,拍在桌面上,耸耸肩道:“我管你,买都买了。”
“你是不是欠啊,没事非要冲过去挨骂,说不定还得挨揍。”
小王眨眨眼说:“我挨一个大逼兜,你不就少挨一个?”
李建昆嘴唇翕合,到嘴的话终究没再骂出来。
算啦,两世兄弟,不说了。
这辈子山河想怎么活,咱就让他怎么活,只要他开心。
“你一个大空手,衣服也不带一件?”
“老子有小弟啊,火车站候着呢。”
李建昆咧咧嘴,竖起一根大拇指。早有预谋啊。
两人旋即结账闪人,打了辆拉达出租车,直奔首都火车站。
这边确实有个小青年候着,拎两只鼓囊囊的手提包,里头棉猴、棉帽、棉手套和棉鞋,一应俱全。连带李建昆的那套。
“小兄弟,辛苦了。”
李建昆从兜里摸出一把钱,也没看多少,递过去。
“谢昆哥!”小青年两眼放光,瞅着厚厚一沓,至少二三百。
“你认识我?”
“在小酒馆见过两回。”
李建昆微微一笑,“这事可别让小酒馆的人知道,懂吗?”
“您放心。”
污——
踏着冬夜的寒霜,李建昆和小王登上了开往大庆的绿皮火车。
窗外似有雪花飘落,灰蒙的世界仿佛布满冰凌,冷空气透过车窗玻璃渗进来,寒彻入骨。
不过有小王坐在身边,李建昆心中却犹如燃起一只火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