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栾惠玉没有要走的意思,拿这边当自己家似的,搜出零食,自顾自泡上一杯红茶,打开电视,往沙发上一瘫。
李建昆瞅瞅在厨房里刷碗的黄姑娘,欲言又止,最后千言万语汇成了一句告辞。
往后找机会再说吧。
黄姑娘显然浑然不知,港城黄家正在大地震。
送走他后,黄茵竹关上入户门,回到客厅,望向沙发,“惠玉,他说找你爸谈生意的事,你上点心思,赶紧问问。”
栾惠玉心不在焉道:“噢,知道了知道了。”
以为她在为情郎着急。殊不知,黄姑娘其实主要为她好。
栾家的家底不难弄清楚,父女二人已经不怎么回港城,显然在港城没什么大家业,甚至没有。栾惠玉以为她是清空港城资产,来内地提前养老的人。事实上,栾家才像。
惠玉平时穿的衣服,戴的首饰,挎的包包,以黄茵竹的眼界,单单通过这些,就能揣测出他们家的经济状况——
港城最常见的小资本业主。
以前都不见得在港城有厂,看中了内地改开的机会,才跑过来。
栾惠玉在这里玩到半下午,要回去准备晚饭时,黄茵竹又嘱咐一遍。
“行啦行啦,晚上我爸回来,我立马跟他说。”
黄姑娘会心一笑,栾惠玉是她在特区交到的第一个朋友,总希望他们父女抛家舍业,来到这边奋斗,事业能蒸蒸日上。
世界安静下来,晚上没有开火的打算,黄姑娘的晚饭是一根黄瓜,一个苹果。
看会电视,到八点时,去到浴室洗香香。完了来到卧室,扯开床头灯,躺到床上,捧起一本《青年文摘》,津津有味观看。
内地青年的精神面貌、思想羁绊、人文情怀……一切的一切,对于她而言,都是那么新鲜。
<div class="contentadv"> 她觉得自己内心深处,可能真的住着一个文艺青年,不难理解这些,也想融入。
她要从思想到外貌,重新塑造自己,变成他喜欢的形状……呸!类型。
瞧,还得学!
不仅是从书本上学,她也在踅摸、寻找,想参入一些内地的青年文化团体。
与此同时,华电工厂里,李建昆正面临着男嚎女泣的局面。
这不明面上的一天工作结束么,夜晚是属于大家的私人时间,有些挠得心头痒痒的事,该打破砂锅问到底了。
A幢宿舍,508室。
李建昆的房间里,金彪和陈亚军两人在,外面的廊道里,还藏着一拨。
“昆哥啊,不带这样的,怎么见个漂亮姑娘你都认识?”陈亚军哀嚎。
金彪唉声附和,“我们又没戏了呗?”
两人有句话没敢说:你都有对象了,还四处留情,简直罪大恶极啊你!让其他人怎么活?
首都的沈姑娘,也是一等一的美女啊,如果说谁能跟“单车仙女”一较高下,在二人见识中,还真的只有她。俩姑娘款型也差不多,不然拎出云裳大姐大,还真的不太好比,那是季美仙那条赛道的王者。
李建昆哭笑不得,“怪我喽。”
金彪和陈亚军用力点头。
“……说真的,她的话,你们还是放弃吧。”李建昆收敛笑容,不逗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