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八。
老李家吃罢早饭不久,摸过来两个喜气洋洋的人,也带来不少欢乐。
内院里。
鲁娜进门就被小平安吸引,讨要过去咯咯咯地逗弄,王山河把提溜过来的大包小包,主要是一些不太好搞的土特产,一股脑拎进厨房。
玉英婆娘倒是不拿他当外人,拉着他的手好一阵寒暄,说“我家山河长成男子汉了,这都讨到媳妇,比某某俩人强得多”,又拿自己的私房钱,给鲁娜封了个大红包。
李云裳:“……”
李建昆:“……”
一路走进清溪甸大队,小王听说过些事,许多社员对他不陌生,知道他也常年待在首都,拉着他打听情况。在小院的暖阳里坐下后,他捧着一杯带两颗红枣的蔗糖水,用手肘碰碰李建昆。
“笑一个?”
李建昆哭笑不得,“笑你妹啊笑。”
小王见他这模样,一本正经点评道:“嗯,不错,心态还没垮。”
李建昆:“……”
他从不认为自己做错,只是乡亲们不理解。
从政?
像他这种三无背景的人,能走多远?
有些事情凭努力和能力可以办到,但有些得拼爹啊。他只是选了一条最实际最适合自己的路,在这条路上,他才有可能一览众山小。
中午,玉英婆娘好好拾掇出一桌。
<div class="contentadv"> 除去鲁娜和小王到访的因素外,这个没读过一天书的农村妇女,也想借机冲淡家里的阴霾。
她想是想让儿子当官,但如果儿子不愿意,她绝不按着牛头喝水。
作为一个母亲,她只希望儿子走自己高兴走的路,一辈子快快乐乐,健健康康的。
贵飞懒汉之所以能没怎么闹腾,接受小儿子不当官这件事,与她床头床尾,用那些浅显直白的话,天长日久做工作,脱不开关系。
所以贵义老汉其实搞错了主要矛盾对象,贵飞懒汉在这事上还挺冤的。
玉英婆娘烧了壶米酒,自个也提了杯。
一顿饭热热闹闹,不紧不慢吃到下午两点多,大伙酒足饭饱,聚在内院里喝茶聊天时,屋外突然传来密集不断的鞭炮声。
斥候李云梦嗖嗖冲出去打探军情。
毕竟是少不更事的年纪,返身回来时,手舞足蹈道:“喔喔,李坚强从国外回来喽!”
贵飞懒汉和玉英婆娘同时脸色一变。
前者一脸晦气,想着李大壮还不得嚣张上月球?
后者忧心忡忡,怕社员们做比较,要埋汰她家建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