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待的同志眨巴眨巴眼。
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只好把二人领到老大办公室。
一番了解情况后,李建昆意识到事情有些大条。
倒春寒真来了!
实际上1980年,私营经济还是很活泛的,高歌猛进。
以至于他都有些麻痹。
简而言之,李贵飞犯了两个错误。
首先是作坊里的纺织设备。
那玩意如果放着不动,叫机器;但如果拿来从事经济生产,则称之为工业品。
其次是袜子,袜子本身没事,但生产袜子的原材料——棉花,可是关乎民生的主要经济作物之一。
双响雷!——
离开所里。
李家兄弟俩推着自行车,沿着马路牙子,并排而行。
李建勋唉声叹气道:“建昆,现在可怎么办呀?”
这事瞒得了初一,瞒不住十五,老母亲要是知道,那不得了。
怕是得以泪洗面。
“撤掉作坊,不该是自己东西,全部退还。我再想想办法。”
<div class="contentadv"> “他能愿意?”
“由得了他?!”
李建昆声音拔高,深吸一口气后,才平复少许,道:“哥,你马上回趟厂里,把从元旦到现在的所有市级以上的报纸,全部给我找来。”
李建勋也不多问,跨上二八大杠,呼哧驶离。
李建昆先回到大哥家,大嫂符巧娥挺着大肚子,迎上来询问。
他努力挤出一丝笑容,摆摆手道:“嗨,没多大事,放心吧大嫂,我一准给他捞出来。”
终究,李贵飞干的事,搁后世不算违规。
他生出捞人的念头,也没什么心理负担。
符巧娥长吁口气,“我是担心妈,怕她遭不住这个打击。”
入李家家门也有两年,她很清楚公公婆婆之间的感情。
公公确实有些不做人,但有一点好,总能讨婆婆欢心。
他那个大老憨儿子,可是半分没学到。
约莫一个钟头后,李建勋拎着一条蛇皮袋赶回来。
红砖房后屋,一间特地拾掇出来给两家父母,偶尔过来串门住的卧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