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类人有个共同特征,能搞到本钱。
葫芦口所在的小镇上,陆续出现一些制造作坊,非常赚钱,生产的小商品供不应求,人们给作坊主们,冠以各种大王的称号。
有钱有势。
想要靠着葫芦塘的市场发财,必须得跟这些大王搞好关系。
李贵飞聪不聪明暂且不论,反正有钱。闻讯摸过去,选中的小商品是袜子,拿外国带回的袜子,照模子仿制,大差不差,但价钱低得多。
买卖干得风生水起。
玉英婆娘瞅一眼门口后,凑到儿子耳畔,一边做手势,一边带着股惊咋道:“你爸今年挣了这个数。”
手势是一只巴掌,五指撒开,左右晃动。
玉英婆娘本以为儿子会高看父亲一眼,谁承想,两道眉毛差点没蹙成一条线。
“咋了?”
李建昆搭眼看向老妈,不知该如何解释,问题大了!
大王是这么好当的?
上辈子是1982年出的事,动静很大,李建昆记忆犹新。
也就是说,再这么继续下去,一年后,李贵飞得吃免费饭。
“他啥时候回?”
“天黑前准能到家吧。”
李建昆又打听两嘴,自从干上这门营生,李贵飞很少着家,约莫十天半月才回来住一宿。
胡玉英继续去烧鲫鱼面。
李建昆托腮沉思,想着该怎么说服李贵飞,让他放弃……
<div class="contentadv"> 不太好办哪!
与玉英婆娘所料差不离,黄昏时分,清溪甸入大队的土路上,一辆大永久慢悠悠颠着,蹬车的人一身板正蓝色棉服,龙头左侧挂只棕色皮质公文包。
正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贵飞懒汉瘦是瘦些,但五官长得不懒,隐约还有股子书卷气,配合当下的精神头。
不相熟的人瞅见,八成会以为是大干部。
“哟!贵飞回了,这后座上挂的啥呢,满满两袋子。”
有社员瞅见,热络招呼。
贵飞懒汉刹住车,左脚蹬地,反手拍拍身后的蛇皮袋,轻描淡写道:“噢,海货,远海搞回的玩意,市面上买不到,我家建昆和小丫头爱吃,不过也便宜。”
对方非得瞅两眼,贵飞懒汉也不拒绝,任由他卸下袋子。
“真是硬货啊!”
“嗨,不值一提,我在葫芦塘那边,拿这些当饭吃,船主都不带卖的,有货直接往我那里送。再说了,一般人他也买不起。”
“那是那是。你赶紧回吧,建昆和云裳都回了。”
贵飞懒汉倒不意外,今天再不回,那才是怪事。
示意对方给他把袋子绑好,继续向前颠去。
一路上,逢人照面都得客气两句,贵飞懒汉在大队的地位,那是今非昔比。比起他大哥老支书,都不逞多让。
“袜子大王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