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坦了?”
“晚点。”
总算到手了!
想起前一阵去清溪甸讨债时,砖厂外面热火朝天的景象——七八辆拖拉机排队拖砖。
敲断尚水泉双腿,一来正是给李贵飞同志解气;二来,两人是怕往后遭报复,尚水泉这家伙有多狠,他俩比谁都清楚。
“嘶!”豆大汗珠从尚水泉脑门溢出。
这摊子顶好的买卖,往后就是他的。
门口传来脚步声,看到两个好大儿出现,李贵飞呵呵笑起,但眼神落在李建昆脸上时,又有些闪躲。
碗往木桌上一撂,一块肉弹出来,掉在脏兮兮的桌面上。
尚水泉双目圆睁,眸子里多出一抹恐惧。
“哼!不见棺材不掉泪!早签不就完了。”
“你个狗日的说话不算话!”
鼻青脸肿的李贵飞坐在一张靠背椅上,身上裹着厚厚的红花棉被,只露出脑壳和手,呼哧呼哧招呼一碗菜拌饭。
四仰八叉躺在地上,脸色铁青,裤管上血迹斑斑,双腿被人硬生生敲断。
他的心情愈发愉悦。
公社小伙的宽慰,再加上她出马,这才搞定玉英婆娘。
尚水泉懒得鸟他,心都横了,还在乎脸吗?
老惨了。
尚水泉心头美滋滋,手持一张白纸,打着手电筒逐字逐句欣赏一遍,确认无误后,才好生收起。
还是李建昆有办法,望向公社派来的小伙,问道:“同志,我爸没事吧?”
尚水泉同样在场,毕竟悬赏的内容是要把他抓获才行。
二月份凌晨的寒风,说是透骨钢刀都不为过,李建昆坐在二八大杠后座,彪子颠着车,一路来到公社。
“哟,这腿咋了。”李建昆伸手捏了捏。
“妈,到凌晨了,天太冷,你这一阵身子又不好,我跟建昆去就行。巧娥,你跟云裳陪着妈,我们去去就回。”
尚水泉目眦欲裂,冤有头债有主,他固然恨四儿和春生,什么烂话都骂过,但他更明白,一切皆源于眼前这臭小子。
“呐,水泉哥赏你们的。”
“妈,听见没,别瞎操心,他好不容易回来,你再冻个好歹怎么办?”
“我才不去!美得他们!”
干了!
尚水泉招招手,带着跟他有些年的左膀右臂,抄山上没人走的路,回到下大湾大队。
不多会,红砖房里传出阿凤惊恐的尖叫,以及尚水泉的惨叫。
<div class="contentadv"> 李建昆半夜睡在床上,被人吵醒,公社来人,说李贵飞被救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