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时间还早,十一点刚过,两人很容易寻到一个座位。沈红衣惊讶地发现,这里居然不是窗口点菜,有漂亮的服务员姐姐,上前亲自招待,拿着菜单。
“二位好,谁点菜?”
服务员姐姐看了眼李建昆,这位可是他们这里的常客,处对象了呗。不知为何心里有点不舒坦,明明也没觉得自己有戏,奇怪。
“学长,你来你来。”
沈红衣避之不及,小手连连往过推。
李建昆接过菜单,瞅了眼这两天没有上新菜,那也没啥好看的,张口就来,“辣子肉丁……”
沈红衣多少有些诧异,他怎么知道自己能吃辣?
“滑溜里脊、糖醋鱼……”
李建昆每报出一个菜名,沈红衣的小心肝就怦怦跳一下,不是怕花钱,是怕碰到传说中的几元菜,亦或者总价加起来是自己无法承受的,毕竟你看……全是肉菜。
“再来个溜肝粉丝汤,加个时蔬,就这些。”
四菜一汤,两个男青年刚刚好,比如他和小王。
跟沈姑娘一起,或许有点多,但不重要,打的就是投喂的想法。
等菜的空隙,两人面对面坐着,大眼瞪小眼也不是个事,沈红衣打开一个话题。
“学长,我还是不太明白,为什么说有时候残缺的才最有价值,为什么《这一代》明明是残本,还有好多同学不惜花重金买。”
李建昆没直接回答,笑道:“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说古代有个大商贾,手下人寻到一对宝瓶呈给他,普天之下仅此一对,大商贾当即做了一件事。”
他顿了顿,看着沈姑娘说:“你猜猜吧,我给你三个答案。
<div class="contentadv"> “一,大商贾厚赏了手下。
“二,大商贾无暇他顾,拿起宝瓶爱不释手把玩。
“三,大商贾手一挥,只听呯咚一声,一只宝瓶摔碎在地。”
沈姑娘歪着脑壳,认真思考起来,她直接排除一和二选项,情理之中的答案,李学长没必要考她,那么一定是选项三。
她思考的就是这种诡异行为的合理性,大商贾为什么要这样做。
李建昆也不催促,反正等菜嘛。
半晌后,沈姑娘眼前一亮,“三,我选三!”
“噢?理由呢。”
“因为摔碎一只后,另一只就成了全天下仅有的一只,会更加珍贵。”
李建昆笑着耸耸肩,“看,道理你已经明白。”
沈红衣迟疑一下,又问:“学长,那如果一个人残缺了,这个道理还适用吗?”
为什么要这样问?
李建昆疑惑,不过还是回道:“我说过是有时候。一个人如果遭遇不幸,造成缺陷,往往会形成两种极端,一种是自暴自弃,这种不适用。
“第二种,他会更加懂得一切的来之不易,愈发积极地面对生活,珍惜眼前所有,那么就是适用的。他的价值无须别人赋予,在于他自己,在这种改变中,他已经收获了自己最有价值的人生。”
哗!
沈红衣眼神大亮,豁然开朗。
她父亲显然是第二种情况,可笑她还想着自己长大成人了,寻思找个合适的机会,好生宽慰父亲,说出那些藏在心头许久的话。
未免有些庸人自扰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