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米把目光落在了绷带杀人魔手上的那只牙刷上,他不禁诧异的问:“你自己不是有吗?除非牙刷弄丢了,否则他们不会再给你一支的。”
绷带杀人魔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一边挤牙膏一边说:“你知道吗?只要是直径小于眼眶,长度和牙刷差不多的柱状物体,就能通过颅骨上眼眶的洞直达大脑。”
吉米惊恐的张大了嘴,他几乎要尖叫出声,他瞪着绷带杀人魔说:“你想杀了……”
“你到底有没有多余的牙刷?”绷带杀人魔就好像不耐烦一样,他说:“我不能来这里不到一周就弄丢一只牙刷,会被怀疑的,你要是还想找我办事,那就想办法藏起来一支,然后交给我……大狗不会为难你太久了。”
吉米的手已经哆嗦的端不住牙杯,他的胸膛不停起伏着,直到所有人都洗漱完毕回到牢房,他还是有些战战兢兢的。
吉米好像沉入到了一种思绪当中,以至于没能在大狗叫他的时候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大狗似乎把这视为了一种反抗,而他绝不允许这个房间当中有人反抗他,他直接抓起了吉米的脖子,把他的头撞在上铺的床沿上。
顿时,吉米头破血流,他倒在地上的时候,大狗踩在他的背上说:“你他妈的真以为你和那群大麻贩子认识就能给我脸色看?婊子养的!”
说完,他又把吉米从地上拎了起来,像打沙包一样一拳打在了他的脸上,“啪”的一声,吉米的鼻梁就骨折了,他向后歪倒在墙边,大狗又是一脚踢过去,他的脚踝瞬间就肿了起来。
吉米又哭又叫,狱警终于还是受不了了,他走了过来使劲敲了敲护栏说:“别闹了!”
过了一会,医务人员把吉米带走了,但吉米回来的时候没有任何变化,显然,这里的医务室只处理流血,像软体骨折和瘀伤这种需要一定技巧才能处理的伤势,他们可没那个耐心去弄,而大狗显然非常清楚这一点。
吉米回来的时候,大狗正对着绷带杀人魔掰拳头,揍吉米并不能让他完全的发泄自己的暴力情绪,而绷带杀人魔只是作出反击的姿势,肌肉紧绷冷冷的盯着他,似乎随时准备给他致命一击。
就在两人一触即发的时候,吉米回来了,大狗立刻就放弃了攻击绷带杀人魔的举动,转而继续去折腾吉米。
大狗不是第一次入狱,所以他能很清楚的分辨谁是软柿子,绷带杀人魔不是特别魁梧,应该还是个青年,但从他的肌肉痕迹就能看出,他常年经受训练,防守的姿势也很专业,大狗虽然体型和身高都占优势,但真打起来也容易受伤。
相反的,吉米的体型比绷带杀人魔还要小得多,而且没什么肌肉,完全就是个普通人,之前要不是他和毒贩熟络能弄来一些违禁品,大狗早就对他下手了。
但现在,既然已经动手了,那就没必要再留情面,在监狱里要是手下留情,反而会让对方看轻自己,作为监狱里的常客,大狗很懂得如何折磨自己的一个对手然后去威慑更多的对手。
第二天,当一瘸一拐、鼻梁骨折、牙齿也被打掉了两颗的吉米出现在食堂当中的时候,所有人看向大狗的眼神都更为畏惧。
而吉米只是哆哆嗦嗦的坐在食堂的角落狼吞虎咽的吃饭,每一个人走过他的时候,他都会哆嗦一下。
当绷带杀人魔坐过去的时候,吉米抖的更厉害了,绷带杀人魔问他:“你给我弄到牙刷了吗?”
“没,没有,我没敢。”吉米不敢看他,把眼睛撇向了一边,但过了一会儿他还是看向绷带杀人魔,说:你真的会杀了大狗吗?最多两秒钟时间脚环就会放电……”
绷带杀人魔就好像十分不耐烦一样,语速飞快地说:“对你们这群蠢货来说的确很难,让你们杀个人就像要了命一样,非得找个打磨好的锋利的武器。”
“你们根本就不明白,人体脆弱的就像是薄薄的瓷片,面对他,抓住牙刷的刷头,从下至上朝着眼眶使劲捅进去,然后一拧,这还需要两秒钟?你们这群该死的蠢货,毫无头脑的虫子……”
吉米惊恐的注视着对面就好像犯病了一样的绷带杀人魔,听着他用极为快速的语气絮絮叨叨的说什么“火烧”、“开膛”之类的词。
吉米最终还是没能抑制得住自己的恐惧,端着盘子飞快的逃离了绷带杀人魔的桌子。
他杀人只是为了赚钱,而显然,还有另一群疯子把它们理解为了艺术,就如吃饭喝水一般简单。
吉米吃不下饭,提前回到了牢房,坐在自己的床边,看着床单上还粘着的耳朵的碎片,隐隐作痛的伤口,他摸向自己的腰间,在自己裤子腰带的内部摸出了一把藏起来的牙刷。
他的手紧紧的攥着刷头,胳膊的肌肉紧绷的像是癫痫发作一样不断抽搐,他咬紧牙齿,让气流从牙齿的缝隙中进出,把咒骂的词语切成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