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宁灼道:“徐夫人今天来这里,应该也是听说了那外头关于徐往当初到大周去救我的流言吧?”
此时已经十分懊悔的徐夫人听到这样的话,立刻感慨的对宁灼磕头道:“女皇,是我的错,是我糊涂,轻信了外头那没有根据的言论,还不知天高地厚的在女皇您的面前闹腾,是我该死,请女皇降罪。”
她道歉是应该的,不过宁灼说这个可不单是要她这一句道歉的。
于是她仿若无闻的继续道:“当初确实是我写信给徐往,让他到大周来解救我的,不过不是因为感情,而是因为那个时候的我已经痛不欲生了。”
空气忽然安静了下来。
宁灼的思绪仿佛被牵回到了当年在大周那恐怖的日子,周围没有人再说话,只有她的声音缥缈而空荡:“当年我抛家弃业为了爱情远赴周城,原以为我将获得的是无上的爱情,却没想到我得到是居然是无尽的怀疑和折磨。”
提到这些,即便是如此坚强的她,声音也开始轻轻发颤。
而同时,正趴在屋顶上,偷偷瞧着里面宁灼的周帝听到这样的话,也是头脑一阵恍惚,他的手一滑,差点把压着的一片瓦给碰的掉到殿中去,幸亏趴在他对面的李波把那片瓦给按住了,他才没有暴露。
李波示意周帝小心一点。
他才继续听了下去。
宁灼继续道:“一遍遍的,反复的解释全部都是徒劳,对方的高傲和冷漠让我遍体鳞伤。所以我逼不得已才会选择离开。”
“而正是这样的选择,反倒是给了对方更加变本加厉折磨我的理由。”
“什么渣男贱女,那都不过是对方的臆想,是对方企图站在制高点制裁我,为自己那变态的心理找的一块遮羞布而已!”
“他才是那个渣男!”
在谈论周帝的时候,宁灼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冷漠而又尖酸的字眼从她的喉咙里被吐出来。
掷地有声的敲击在了周帝的心上。
“砰!”的一声闷响从屋顶上传了来。殿内众人纷纷抬起头往上看去,却见那里并没有任何的异常。
而在外面,李波已经捂住了忍无可忍当场就要下去找她辩驳的周帝的嘴。
也下意识的把那片瓦给盖住了。
而周帝还在愤愤不平的挣扎着:“她,她那是胡说八道,我那是太爱她,如今到了她的嘴巴里却成了一个穷凶极恶的人,她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她怎么能?”
他挣扎着当场就要下去找她对峙,却被李波给压住了:“皇上。当初她毕竟是因为你而“死”的啊,她说这些有什么错呢?”
周帝:……
他愕然的坐在那里,不可思议的看着李波,他没想到李波居然也这样说他。
当局者迷。
李波一直以这四个字去理解周帝,但是他这样也太过分了吧?讲不讲道理。人家都被他打死了,不死也是差点就死了,如今过一过嘴瘾可有什么错吗?
“皇上。”李波神情恳切的劝道,“先听人把话说完吧。”
周帝刚才起伏起来的情绪被他给压了下去。此时他也只能白他一眼,继续靠上去听着里面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