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代相传的窘迫,代代相传的血债,在笑与泪中俱灭。
东境的事情拖得够久了,姜海潮放走指尖的独眼鸦,大踏步几下,便赶到了永安山。
经执事长禀报,他才被引入竹屋,路过那盆碧水君子,偷偷撇下一团黑雾。
“大哥,您为何压住三长老所请之事,令呈上的货物数量低于往年,令东境这一年厄兽潮不曾断绝?”
林永南面前摊着几位长老送来的簿子,全都是责难之词,又听到五长老带着诘问的话,心里一股无名之火燃起。
“东西十六城对山门村人管束太过,致使他们心中崇盛夜仙的意愿一再被消减,老五,你可知我们虽有掌控城主之名,但各处的隐卫都是福门退下来?”
守得铁桶一般,山门村人如何逃得出来。
他们出不来,货物又如何送到界境山。
还有极乐山那里分出一拨人,试问东境如何平衡?
“你看看这本簿子,过去几年的福徒本事大增,杀厄兽比闲师还要尽心尽力,各处数字汇总之后,如今这蔓延不绝的厄兽潮本就是福门自己取祸。”
姜海潮拿起书案上的簿子,略略扫了一番,“界境山虽独立一界,但扛不过福门势大本就是事实,他们损失太多人手,麻烦便在我们这一头。山下有远客,大哥想想该如何应对才是。”
林永南将簿子虚虚一摞,顷刻之间化为灰烬。
山下的远客,应是福门尊者无疑了,不然老五这万事不管的性子,怎么会上门过问这点小事。
“人家上门逼问厄兽潮异常之事,我们的天神之说根本糊弄不了,老五,你说该怎么办?”
姜海潮早已得了散出去的人的消息,黑气在空中凝成三个字。
“极乐山?你是想将那处的山门村人弄到禁山?倒不是为一个好法子,可惜何庆善当年做主踢了九龙教的人,不然我们可借助他们的力量杀几个堂主,他们便无暇来界境山查探了。”
林永南见老五盯着自己,眼中尽是不赞同,“非我心狠,蓄意暗中挑拨,极乐山那处抽调只可一,不可再,三年之约不可废,否则我这大长老之位坐着,有什么盼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