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武不言语,那名学子觉得他是心虚,决定乘胜追击。他可不是一般人,早清楚这城里的防备之事。
“对面城郭地势虽低,历大水灾经年不倒,可见其地有御水之策。我爹侍奉县首左右,早知城中有备,比之书院不知安全多少。山长不提前告知众学子是为疏漏,我等前来拒不见人是为又一疏漏。”
助阵这位学子的人接了下去:“别的且不论,山长既有信心,为何避而不见?”
“为何避而不见?”众人纷纷附和。
尚武的目光聚集在他搬进来的水缸处,听到有砸水声,前往发现有几条鱼儿浮在浑浊的水面。
众位学子的大声疾呼令他很不高兴,语气渐渐生硬,说道:“有些鱼儿啊,就是不听话,好吃好喝供着,不感激就算了,总想着咬善心人一口。”
“你等只知道杜夫子跑了,却不清楚内里怎么回事。我来告诉你,杜夫子诓骗山长,抢船而去,如今书院没船。山长不想再生枝节,就瞒了下来。他不善撒谎,所以避而不见。”
绝口不提山长是因为磨蹭拖延这些毛病不见众人。
“我且问你,你闹着要归家,如今没了船,你该如何?”
那人被问住,想起船工进了书院避雨,憋红了脸憋出一句:“有船工在书院!”
天真!尚武哈哈大笑了起来,“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你说是不是,船工?”
众人回头发现,见船工出现在他们身后,平日里惯熟的脸一片惊惶,猜测着又有大事发生。
船工语带急切道:“尚管事,不好了,出谷的路被堵住了,大雨冲垮了山上的树,连带着大量泥土都卷了下来。”
这些他们出去的路被堵了,想要出去要等雨停,等待对岸派人疏通泥沙,学子们心里更凉更乱了,纷纷望着尚管事拿主意。
尚武听闻之后,请众人等一等,自己先进去回了山长。山道被毁,大家也无心追究山长避见的问题,围着船工打听有无其他办法可以出谷。
洗漱完毕的宴阳天检查了自己的装扮,十分满意这身稳重的山长装束,刚赶到拜月堂的前屋,就从尚武的嘴里听到了这个噩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