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自己必须赶快出去找人,但她挪动的时候,却觉得脚有些麻了,自己嘴里发出那种巨大的气喘声,心里一想到苏四儿,就觉得十分酸涩,但不得不咬着牙、忍着痛跑了出来。
当她跑出来的时候,发现王衣衣、杨虎子和钱串子等在老地方。她艰难地挥了挥自己的胳膊,他们跑了过来。
“你怎么哭了?”钱串子觉得谢醒梦不对劲。
谢醒梦觉得自己用尽了力气发出声音:“苏四儿不见了!”听进王衣衣等人耳朵里,还是觉得嘶哑而模糊。
她不得不再次说一遍:“苏-四-儿-不-见-了!找人。”
这回大家都听到了,但王衣衣显然有些呆愣,她不太明白到底怎么回事?
苏四儿怎么就不见了。
杨虎子也觉得难以置信,转而看向钱串子:“你先扶着谢醒梦,我去外面找值守官。”
说完,他就飞也似的跑了,两条腿都快舞出残影了,可见多着急。
半刻钟之后,来了一位青袍值守官,杨虎子没有过来。
值守官脸上并不见任何表情,虽然他是跑过来,但他不认为青瓜园的准福徒这边会有大事发生。
“你们刚说有人不见了?在哪里不见的?”
因为有人分担她的恐慌,谢醒梦的喘气声已经渐渐平静,但她的声音一开口仍然有些嘶哑,值守官给了她一颗药丸,她吞下去以后,声音变得清晰了许多。
“苏四儿不见了,我出丹技房的时候发现她在座位上,然后就折回去,但我用手摸她的时候,她就消失了。然后我觉得大事不妙,就跑出丹技房,遇到了他们。”
有人突然消失不见?
值守官看下谢醒梦:“你确定这个叫苏四儿,消失了?是那个上糗画的苏四儿?”
谢醒梦肯定地点点头:“我确定,福门十几年前发生过一回准福徒失踪,我觉得要赶紧禀告上人。”
这个时候还八卦,真讨厌,果然值守官不靠谱。
钱串子这时开口:“我们一直等在这里,没有看到过苏四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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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虎子被汪守业拉着从天而降,他有些晕。
刚才找到了这位传福官之后,他突然想起策技的技师,教他们凡事要给自己留后路,于是把自己传送到珍馐楼找唯一的熟人汪守业。
“符玉令,苏四儿失踪之事,我已传讯时堂主,他随后就到,你若有事的话,这里就交给我吧!”
汪守业对苏四儿已经很熟悉了,天天见上两回,又是自己的老客户,他见老乡团四人同进同出,就想起自己凑不齐的三剑客,一个远在平都,一个还在成都于天,剩他留守在风云谷,所以一听到杨虎子来找,他就直接带人飞过来了。
“汪师兄,不好意思,我才是第一个过来的值守官,我要留在这里。”
符玉令听到时堂主可能要过来,他觉得这是一个机会,一个福圣给自己好好表现的机会。能不能入了堂主的法眼,就在这一次了。
他坚决不走!
汪守业不再多说什么,而是看向谢醒梦:“你把你看到的都再说一遍,仔仔细细地说。”
谢醒梦吃了丹丸已经完全镇定下来了,她仔细回忆着。
“我出丹技房的时候发现苏四儿在座位上,觉得这种行为很不苏四儿,一般她吃饭都是最积极的,比我积极多了。”
“但今天却呆坐在原地,一直低着头,我觉得不对劲就折回去准备喊她一起吃饭,但我走到她书案前,发现她的头很低,比书案都低。”
“我挥手,她没什么反应,我就用手摸她的胳膊,结果她朝着我诡异一笑,那个笑让我心里酥麻,脑袋发僵,然后她整个人就在我的眼前消失了。”
“我当即大叫了一声,觉得大事不妙,最多停留了五息,就跑出丹技房,遇到了杨虎子他们,他们也在等苏四儿,我就告诉他们,苏四儿不见了。杨虎子就跑出去找了符值守。”
汪守业听完谢醒梦的描述,又紧急传讯,他还加上了一句:恐与十几年前类似。
一向温和的脸看上去十分严肃:“你为什么停顿了五息?一般人不是都应该尖叫之后跑出去吗?”
谢醒梦靠着王衣衣,脸上有些躲闪,但语气却是坚定。
“我当时十分害怕,想跑的时候觉得腿软,心里想起了家父说的一件秘事,汪值守应该知道的,我觉得苏四儿还可能还活着,只要我跑出去找人,苏四儿还能回来。”
几乎是谢醒梦刚说完,时八仲和许三成就出现在他们这群人的身后。
“把李一乐也叫来,他手底下的人出了事,他竟然没察觉?三成,我们先去那间丹技房。”
本来想叫手下最得力的传福官过来解决此事,最后却变成了带着许三成一起过来。
时八仲知道自己被汪守业最后的那句猜测给弄得心乱了。
汪守业带着谢醒梦、王衣衣他们一起跟在后面。
谢醒梦作为目睹苏四儿不见的最后一个人,十分重要,他得带着,以防堂主询问。
许三成根据谢醒梦指的方向,仔细查看了苏四儿坐的位置。
上面确实有发现:一个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