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洙看着房子,心里觉得之前的自己赌对了。大娘没骗人,这里是福录寺当差的人才能住的房子,比起她爹这种给商铺挖私矿的活计强多了。
李金花对州府两眼一抹黑,她接过饭盒,把饭菜都拿了出来:量不少,够两个人吃的。又叫红洙坐下一起吃。
两人沉默地吃了饭,红洙收了碗筷去了厨房。不一会儿又回来了,洗干净的碗筷装到饭盒了,正准备送回去,被李金花叫住。
“你身上不成样子,不如先洗一洗。洗完了我们一起出门。这屋子什么都没有,住不得人,有些东西要出门去置办。”
什么都没买成,花了一大笔,领了个人回来,李金花有些不得劲。不知道孙福儿咋样了,肯定比自己强点。
“大娘,靠近您住处附近的商铺,东西都比较贵,跟日常用的物件也没关系。您若是不嫌远,我带你到西城,那边的东西可便宜了,好多都不用福珠结账。”红洙明白,李金花为自己花了一大笔,现在心里正有些不痛快,虽然人家没给她脸色瞧,但她也要知情识趣,发挥点作用。
李金花看着红洙,十二三岁的样子,穿着自己的旧衣,略有些大,被她用了不知什么法子给拢小了。听她话里的意思,这附近的东西都挺贵,难怪商铺里没什么客人。远点就远点,能省就行。
“不嫌远,你赶紧带我去。正好路上,你也给我讲讲州府的忌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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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府,西城。
“妹妹,我今儿还跟嘉慧说你也该到州府了,准备过几日就来看你。没想到你人就过来了。”在杂货店的孙福儿一看见李金花,又是标志性的笑眯眯,让儿媳妇招呼客人,把自己换了出来。
李金花跟着红洙到了西城,发现这里的东西确实便宜,看见路上有租马车的,于是让红洙去租了来,跟在她们后边走着。两人逛遍了大半个西城,几乎装满了整个马车,东西也买得差不多了。
那赶车的人说,这马车看着小,再来这么多也不成问题。李金花想着既然能装下,那就再去杂货店看看。结果,刚进去就看见了钱福儿在招呼客人。
孙福儿儿子的婚宴定在福月后的第一天,就办在府城,李金花差点错过。
她上午要送女儿去积福寺,本来准备住下,却被李晓天打发了回来。临发出之前,她吩咐了海棠备了厚礼先送过去。
从积福山回来,因为担忧清儿,喜宴上的话题引不起她半点兴趣。孙福儿跟好多福童使都相熟,李金花因为今年负责的镇上准福徒出得最多一跃榜首,但因为卸了福童使又要搬入州府,跟这些人远了,她的位置被安排在比较偏的地方,并没有同大忙人孙福儿说上话。
本来孙福儿以为她可能不会过来,没想到最后却过来了,匆匆照了面,又忙去了。怀着心事,她三两下吃完喜酒下了席面,就回了自己的宅子,对其他人的恶意阴阳都一概忽视了去。
“妹妹,喜宴那天呀,姐姐怠慢了你,在这里给你赔个不是。”孙福儿想起李家备的礼单,确实丰厚。她以为她不来,位置安排上按着海棠的身份准备,没想到人亲自来了,确实有些对不住她。她都听下人回禀了,有人眼红李金花的好运,说了些不中听的话。
“姐姐,一家人说哪里话。你何曾怠慢于我?”李金花根本就无所谓喜宴那天的事情,她和那些人也不会再见。他们怎么说,与她没什么干系。
“妹妹要置办东西吧!若是不清楚,我让嘉慧与你派个人,搭把手。”她这个福童使还要继续做,这段时间只是借着帮着儿子在州府安家的由头才过来。
这间西城的杂货店是儿媳的嫁妆,儿子在儿媳妇名下的另一家布店里主事,离这里不远。现在已是快七月中旬,她特地来见识见识州府风光,就是想回去跟别的福童使吹上一吹,最晚十月就要回去了。
李金花倒比她先享福,只是听儿媳妇的意思,州府的地盘可踩不热。
“多谢姐姐的好意!只是不好麻烦嘉慧,她刚进门,你却把她的人给我使唤,定会觉得我这个外人串掇婆婆给她下马威。再者,我凑巧认了个干女儿,从小长这里。”孙家的儿媳妇不清楚性情,孙福儿做婆婆的怎么样自有人包容,她可不能不识趣,坏了人家的和睦。
红洙挺好的,刚才带她买东西,跟老板们讲价杀价,一口伶俐,比起海棠差不了,她得了,心里畅快多了。
孙福儿一听,瞪圆了眼睛:了不得呀,李金花,到底攒了多少家底?刚上府城就认了个州府出身的干女儿。嘉慧使唤的人都是她姑母派的,都是雇的,州府买人,得先给福录寺交一笔福珠备案,才给分送人。
什么干女儿,怕是小丫鬟吧!
她这干女儿莫不是为了逃罚,故意想的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