麹智盛站起身来,
“当初你随那史那伏从漠北逃来西域,我高昌国接纳你们,给你们粮草,送你们衣食,让你们在此休养放牧,可你们恢复后怎么回报高昌的?
阿史那伏得势自称大汗后,更是忘恩负义,胁迫高昌,勒索钱粮,征召青壮为伱们打仗,他还派你来,处处干涉高昌,逼我们打焉耆,拦丝路······”
阿史那矩听不下去了,
虽然有些内容是实,但很多也根本就是睁眼说瞎话,什么逼他们出兵焉耆,事实焉耆上书大唐,要重开楼兰道,高昌反对最激烈,跳的最欢。
甚至不等欲谷设动手,高昌就先出兵攻打了焉耆,
欲谷设是见高昌出手击败焉耆抢掠了一通,这才又出兵拉上高昌,又大举进攻了焉耆一次,破了焉耆五城,大肆抢掠而还。
这对唐使不敬,拦截西域诸国进贡大唐这些事,麹智盛这小子之前做的可是很积极的。
现在说都怪西突厥,他们是被逼的?
既然如此,那史那矩也就不想跟这家伙多费口舌了。
“世子殿下,我不是来跟你说这些的,”
“我也不是叫你们来说这些的,”
殿中,两人相距很远,目光对视,气氛变得不一样。
“殿下什么意思?”
“阿史那矩,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些天私下在谋划何事?”
阿史那矩被揭穿,却也并不慌,“殿下,你们汉人有句话不是说识时务者为俊杰嘛,如今形势,识时务者都知道该怎么选择,”
“既然话都说开了,我也劝殿下识时务,投降吧,我保证殿下安全。”
麹智盛站在那红着眼睛直盯着阿那史矩。
“殿下,我还会保证老国王安然入土。”
麹智盛仍不语。
“殿下想要什么条件,可以说说看。”
麹智盛开口,“吐屯你些年在高昌,吃高昌的喝高昌的,还兼着高昌的冠军将军,我父王更是向来待你不薄,现在我父王尸骨未寒,你就来逼我投降,你就是个喂不熟的白眼狼!”
“放肆,”吐屯怒了。
麹智盛没住口,继续手指着吐屯,“你们这群白眼狼啊,当初就不该收留,既然如此忘恩负义,也就不用客气什么了。”
他转身从桌上拿起茶杯,一饮而尽,然后狠狠的摔在了宫殿地上。
从中原汉地进口来的精美白瓷,河北邢州官窑产的精品,薄如纸,白如玉,价值不菲,
被狠狠摔在地上,碎了一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殿中一众突厥贵族们,虽然很多人并不懂摔杯为号这典故,却也能从世子的动作、表情中,明白他彻底翻脸了。
他们并不怕这世子翻脸。
只是下一刻,
突然就从四面涌出了许多高昌士兵,
持盾持弓持弩持枪,铠甲森森,将他们团团围住。
这是埋伏。
所有人都明白了,也都不由脸上变色。
这些突厥人在高昌国一直享受着上民待遇,处处高人一等,何尝想到,有朝一日,高昌人会把他们埋伏包围,
而他们手无寸铁。
吐屯阿史那矩这下也脸色剧变,“世子殿下,你这是要做什么?”
“做什么?送你们去给我父王陪葬!”
“那你这是要把整個高昌国拉着陪葬,事已如此,殿下何必又如此执迷不悟呢?如今咄陆大汗都已经归附大唐,四大叶护五大啜还有诸部俟斤都归附大唐了,十万大军马上就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