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婢,本来应当把虞婢发卖掉,免的这孽障惦记,可一想到那我见犹怜的红袖,他又舍不得了。
把儿子送去岭南就行了,虞婢留着,可以给个名份抬举一下,这样虞婢成了自己的妾侍,名份已定,许昂这逆子也不敢乱来。
码头,船靠岸,
武怀玉牵着儿子大郎武承嗣的手下了船,
七岁的武大公子左瞧右望的,去年才从这南下,这回来却是没啥太大印象了,
“感觉,感觉来过这,但去年来时这里好像也没这么热闹啊,船好多。”
码头无数的大小商船,甚至还有许多服务于商船的船只,有卖酒卖菜的,还有卖花的,更有满载着姑娘的花船画舫,也有只载着一个姑娘的小船,姑娘们多抱着琵琶唱曲,商船上的客人点曲,便靠上舷上船献唱,也有直接就在小船上弹琴唱曲的。
自从武怀玉的琵琶行火遍天下后,江州浔阳码头上,就有无数个琵琶女出现,南往北往的客商们,还真就喜欢点个琵琶女听一曲,
这似乎还成了浔阳一景,和浔阳码头的特色了,挺受欢迎。
“这季节正好海商来唐靠港,为江州啊,现在可是中原、江南通往广州港的一个重要水陆码头,这时节自然是人多船多货多,”怀玉跟儿子解释。
许敬宗拉着还满怀心事的逆子许昂小跑子来到武怀玉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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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那个意见风发的男人,许敬宗打心底的露出笑容,
“武相,一路辛苦了,我已经在江州城里备下接风酒宴。”
怀玉站在那,笑着打量着许敬宗。
这位高阳许氏的才子,十几年的坎坷,仕途如今也是终于步入坦途,代检校黄门侍郎兼右庶子,
“恭喜许公成为黄门侍郎,半个宰相了啊。”
“武相这不是打我脸么,我现在只是代检校黄门侍郎而已,”黄门侍郎勉强算半个宰相,但他这个黄门侍郎前有个检校,检校前又还有个代,
那么他便只是个暂时代理黄门侍郎,
还在试用阶段呢。
当然,许敬宗说这话的时候没啥不满,暂时代理,那也是黄门侍郎,从武德时的秦王府十八学士,到贞观初的通事舍人,再到后来的军器少监、浔阳县丞、给事中兼修国史,一直到现在的代检校黄门侍郎兼太子右庶子兼修国史,
他很清楚如今自己在朝堂的份量,也清楚这些是怎么来的,
武怀玉是自己的贵人,
他不仅是自己的儿女亲家,是两个嫡子的老师,更是自己的恩主、贵人。
怀玉主动握住他的手,然后将他拉入怀里,给了一个拥抱。
许多人说许敬宗奸,可武怀玉却一直跟他相处的很好,是那种交心的朋友,而不仅仅是跟长孙无忌那样的政治盟友。
两人一路边说边笑进了城,江州的一众地方官员、士绅豪强大贾们被忽视了。
进了城,
直奔刺史衙门。
前刺史已经离任,印信封存在衙。
“洪州都督谢叔方也说好今天会到江州,前来观礼武相就封。”
谢叔方算是老熟人,玄武门之变时本是宫府大将,差点让他和冯立薛万彻他们拿下玄武门攻破秦王府,后来出降请罪,被李世民赦免,突厥兵临渭水,谢叔方冯立在秦琼麾下,于渭桥咸阳与突厥大战,大破突厥身负重伤,
李世民封赏几人,冯立授广州都督,谢叔方授洪州都督,就此离开长安,这既是封赏他们功勋,也是在突厥来犯的关键时候,把这些宫府大将调出,免的生什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