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成给了阿垚保证,再加一句承诺——
“保太子。”
圣杯可以除掉,但宗庙还是琾氏的!那些心中有愧,无法自洽的人们,也就再无顾虑了。舍弃一切逃出去的都是火种,都是跨过了灵能转化的关卡,把圣咒和灵术的理念融会贯通之人!
阿垚把未来,托付到他们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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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滚出去。”琾彬洲进来,把闲杂人等清空。
阿垚已经在这里跪了三个时辰,天都要亮了。他没有戴枷,也没穿朝服,好像从家里闲适地来,能跟琾彬洲无所不谈一般。
而在这之前,温宁宫哭声震天!
以庆贵妃为首,满宫妃嫔跪在太后的佛堂里,声泪俱下,痛不欲生,仿佛要把这些年的恐慌都爆发出来,哭出一股国破家亡的气势。
“奴婢不知!奴婢该死!”
宫女的一只胳膊被琾彬洲提着,下肢都感觉不到了,跪得东倒西歪,哭求道:“天亮前奴婢才喂太后喝了水,当时都好好的!太后什么也没有说……”
琾彬洲直接捏碎了她的手腕,凭威压轰开了卧室一面墙,爆得鲜血满泼,附近的人不知多少被波及至死。
佛堂里的妃嫔们身体全软了,庆贵妃更得两眼发黑,脑子里什么都不剩,只想到这次的岔子出在自己身上,难逃干系!
只有竹鸳,还敢站在太后的寝宫外,看着琾彬洲跪在血泊里,撕开自己的衣服,手指抠入左胸,把怀芳镜的半截簪子挖了出来!
“陛下……”竹鸳奋不顾身地扑了过去,像个惊慌的母亲,努力掰开琾彬洲的手指,抓过截簪子远远地丢出,叮叮当当的。
同时在佛堂里,众目睽睽,庆贵妃跌跌撞撞地爬起来,弓身冲向供桌,一头撞死了。
……
“你以为我真的没办法吗?”
琾彬洲像是从地狱回来的,甩给阿垚一份名单,掉在地上。
阿垚没有去捡,眼神有点怯,但清澈得像十几岁的少年,黑白分明。琾彬洲恨不得现在把这个人的心剜出来,看究竟烂成了什么样!
“竟敢对太后出手……”琾彬洲终于没忍住,一拳砸了出去。
阿垚应手即倒,腹脏移位一般剧痛,直不起身。
琾彬洲满眼喷火地问:“为什么?”
阿垚惨然一笑,露出被血染红的牙齿,抬头说:“皇上,请将罪臣,凌迟处死吧。”
琾彬洲又打了他一拳,怒到极处,打得阿垚差点晕死过去。
琾彬洲指着地上那名单,狰狞万状地说:“这上面的一人,一个个,全抓回来……我要让你看着他们死!”
阿垚问:“杀他们有什么用?”
琾彬洲嘶吼:“你个胆大包天的东西,乱臣贼子!我们做了二十年兄弟,到头来你要逼死我,为什么!”
“……”阿垚狠狠地咬住下唇,但却已经无话可说。
琾彬洲往后退,泪流满面地问:“你不动太后,我都可以留你一命……可你居然想要置我于死地?你觉得圣炎马上要亡了吗?他们究竟给你下了什么药?你要建灵能署,我阻止你了吗?军改、政改,我没有做吗?”
阿垚颤抖着扯起嘴唇,啼笑皆非地摇了摇头。
琾彬洲问:“你笑什么?”
阿垚痛苦地说:“可是你不想做啊……”
琾彬洲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