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皇倒行逆施,被南疆一党,迷了心窍……”脆皮的皇后挨过三轮噬宴,气喘吁吁地说:“他为完圣体,什么都不顾了……武王多少次诚心劝谏,他听吗?”
圣骑士们一个个都如打霜的茄子一样,被这几乎证实的圣杯祭品论吓破了胆!这时人们都不关心血池和圣杯、完圣体究竟有何关联了,总之就是失望、难受,人人自危,只想弃皇城而走。
皇后两眼充血,皮肤泛青,强撑着又说:“翊王是雍谦的傀儡,人尽皆知,他们……”
辽城党一大臣赶忙接道:“他们摆弄个完圣体谋算先皇,害得圣朝十年来乌烟瘴气,乱象丛生!最后才把这千年末世抖搂出来,除了把局面越搅越乱,让咱们离心离德,还能有别的目的不成?”
人们面面相觑,还是不吭声。
这时终于有个人问一句:“那武王,呃,陛下这么做……”
皇后凛然道:“他会承担起救世之责!这圣杯,摆脱不战之誓,可以在最后的几年……咳!保护,保护我们的,国家……”
武安侯担忧地扶着她。
皇后又说:“等新皇归来,内忧外患,尽数荡平!我们要在这,这最后四年,救亡图存,这才是为君者应该做的,不是为了篡权把朝廷搞得四分五裂!咳,咳咳……”
武安侯见她咳出血点子!急得快哭了。
这时人们想起琾彬洲的军改之策,心想难不成那是提前试点?正要再说什么,皇后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七孔流血地栽了下去。
“姐!”武安侯大叫。
纱奈旁观,眼角直抽,觉得好奇怪啊,得圣杯者居然势颓?自己真该跟巴罗他们换一下,出城调兵的。又想起琾彬洲在床上那些花言巧语,现在只觉得唏嘘。
这下皇后彻底昏迷不醒了,之前他们已经努力治疗过,可她魂体量太小,噬宴的伤害不可逆转。可见这个世界的领导者,光有能力和身份是立不住的。
然后武安侯被群臣围攻了,焦头烂额。
“咱们突围吧!”有人说出众人心声:“这结界再也扛不住下一次噬宴了,很快葛延雨就要发动总攻,我们现在哪还有章法?抵挡不住!”
武安侯坚持说:“再等等,姬束城柳叶县不都已经发兵了吗?”
那人道:“那也会逼得南疆人背水一战的。”
武安侯说:“他们人数不占优。”
反对者说:“他们有无面者和完圣体!”
武安侯急了,“哪有新皇登基,把王都拱手让人的道理?而且乌昆军二十万在路上啊!”
其实他很想安排几个人去打翊王府!但这帮老油条不愿分兵,怕那个神秘莫测的完圣体藏在暗处,等他们按捺不住就枪打出头鸟!之前牺牲的列英和章四娘就是榜样。
有人说:“叫他们去姬束城扎营,我们可以在新皇的带领下反扑,诛灭贼人!”
又有人接道:“是啊,雍谦有本事一辈子躲在封禁里。咱们突围之后立刻通知全境包围王都,迎接新皇銮驾,南疆军全调来了也不足为惧。”
武安侯正不知该回答哪个,只听一名老臣语重心长地说:“侯爷,新皇现在不见踪影,这是不争的事实。咱们被南疆切割成皇宫内外两头,首尾不顾,一盘散沙!他们却有主帅雍谦亲临前线,士气高昂,越战越勇啊!”
武安侯浑身是汗,五官皱成一团。
再有人说:“而且侯爷,这武王殿下……咳,先和怀府明珠传出婚约,然后你又说这只是他挟持怀府的借口?说明陛下是做好准备决裂了嘛,可现在他又回不来,岂不是被怀府的人……困在了血池深处?”
武安侯两眼一瞪。
——哈?
“不不,”辽城的人说:“你胡扯什么?”
“神光普照啊。”
“那为什么发生之前不回来?”
“打起来了……”
武安侯:“……”
纱奈暗地里摇了摇头,更是唱衰,要是琾彬洲神光普照之后都回不来,又要闹成什么样呢?而自己这样的圣骑士,作为圣杯附属物,当真没有自由,就像葛延雨说的那样。
“报!”
传令官的声音突兀地传来,把武安侯惊得一抖。只见一人激动地跑回殿上,说:“王大人和尤大人回来了。”
武安侯大喜,“快传!快传!”
王彦冰和尤冲快步上殿,人们跟着武安侯团团聚拢。
“怎么样?”武安侯问。
尤冲先说:“敌人的完圣体出现了!战斗力果然深不可测……”一看有人要炸毛,忙抢着说:“但是,但是她一出来,那嫣将军和四号无面者杀了董卿蓝,完圣体无人控制。而且拜森现在暂时也用不了魂噬。”
这番话说完,众人向后一仰,大松了一口气!
有人焦灼地问:“哎,有那个嫣将军的话吗?”
尤冲也不迂回了,直截了当地说:“静灵界方面只针对董卿蓝和完圣体,展开行动。”
人们议论纷纷:
“他们是不是想把水搅浑?”
“或者夺走完圣体?”
“再这样耗下去我们太被动了!”
丞相站出来:“侯爷别怪我说话不好听,现在见不到新皇,咱们是做不到齐心死守的了。最终只有一个结果,这结界挡不住完圣体的冲击,我们作鸟兽散,龙启军分而杀之!”
武安侯正想争论,但王彦冰突然凑到他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蒋秀秀回来了。”
“……”
丞相看武安侯突然噤声,就问尤冲,“那八万援军到哪儿了?”
尤冲说:“已经到城下,雍谦亲自领兵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