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他仔细回想了自己学过的,所有关于通讯的知识,发现有这样一种很玄妙的概念,就是当两个灵魂命脉相连时,会打开魂路,能在一定距离之内毫无障碍地对话、通感,并获得区别于旁人的某种特殊状态。
打开魂路的手段不是唯一的,可无一不是精妙绝伦,匪夷所思的绝技。这么想来,鲛人掌握的手段远远不止她表现出来的那些么?
透过魂路,对面的情绪很紧张,也很兴奋,白皓修感觉自己的呼吸频率也随之加快了。然后他酝酿半晌,尝试在脑子里凑出一句话,隔空送到鲛人脑海中去——
你,在哪儿?
鲛人没开腔,但对面传达过来的情绪明显又有变化。白皓修知道她是听见了的,于是冷静下来,加重了语气:“说话。”
鲛人生气,“你干嘛问我?”
白皓修有点无语,觉得自己倒霉催的,道:“四天前,有两个男人去神庙那儿找你,其中一个昨天中午跑来给我下毒,晚上又带了三个同伙暗算我,这事你知不知道?”
鲛人这一惊非同小可,“什么?”
白皓修冷冷地道:“我说我昨天晚上差点死了,就是你现在的同伴干的。”
鲛人懵了那么一会儿才说:“不可能!”
白皓修说:“你觉得我会骗你?”
鲛人说不出话了,不知是不是在跟身边的人对峙。
白皓修怕她几句话不对就要大闹一场,赶紧说:“你别忙着跟他们确认,既然你事前不知道,现在问了也不会告诉你的。”
鲛人有点烦躁,仍不理他。
白皓修接着又问:“这些人都是什么来路?你认识吗?为什么跟他们走?”
鲛人心慌意乱地说:“他们,他们有什么理由找你啊?”
白皓修说:“坏人干坏事,哪有为什么?”
鲛人立马就问了:“那他们是坏人,你怎么知道?万一你才是坏人呢?”
“……”白皓修气极反笑,“你觉得我是坏人?”
鲛人说:“我觉得你要杀我!”
白皓修在风中急停,气血翻涌,怒意翻腾。
鲛人感知到他情绪,心中充满了抵触,问:“你来找我,是兴师问罪,还是要杀了这些人呢?”
白皓修觉得最坏的情况出现了,她居然站队了?一时间竟回答不了她的问题。
“那个姑娘呢?”鲛人指责地问:“你没跟她在一起吗?”
白皓修把怒海压下去,沉声道:“出来,我们一次把话说明白了。”
鲛人问:“我跟你有什么好说的?”
白皓修压在了爆发的边缘,鲛人也感觉到了,魂路对面的情绪战栗着。白皓修运了一会儿气,字字清晰地说:“把我抓到这鬼地方来,害我中尸毒,又卸我一条腿!现在还惹了一堆邪教徒来追杀我。你可以说你不是故意的,但我找你有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