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李暹这个侄儿,他报以深厚期望,否则也不会特意为李暹设了一个副车中郎将的位置。
副车者,天子之从车也。
听到李暹敢假传他的命令,此事已触碰到他的逆鳞,他终于彻底被激怒,恨欲除之而后快。
至于废后这件事,他倒是并不太惊慌。
“我本来并不欲废后,省得曹昂此僚,狗急跳墙。不过废后之事,也不是不可,至少凭借此事,也能试探一下,朝廷之中,到底谁站到我们这边。
而且文优不觉得,废了曹后,会让曹昂陷入两难之地。若是曹昂同意,便是闷声吃亏;可他若是不同意,兴起兵马,便是叛逆。”
李参没想到李傕竟然也有废后的心思,心中一惊,立刻说道:“将军,万万不可!”
“有何不可?”
李参道:“将军不是之前定计,先平定关中诸侯,再与曹昂交战。一旦曹昂出兵西进,则我腹背受敌。”
李傕笑道:“洛阳被太师烧成了一片白地,而从洛阳到关中,有崤函之险,再加上今年大旱,曹昂要攻我,需从徐州调粮。路途迢迢,不足为虑。”
“将军所言不错,可是却漏算了一条?”
“哪一条?”
“关中两道屏障,一道是弘农的张济,一道是华阴的段煨。据我所知,二人与曹昂皆是关系匪浅。”
段煨是曹昂旧部,李傕是知道的,可是张济,他没听说与曹昂有什么联系。
李参接着说道:“曹昂此番入三辅,带来了近万人马,一部屯于霸陵,而主力便屯于华阴,若说他与段煨,没有什么私下交易,怕是难以让人信服。
至于弘农,我听说曹昂将自己的义妹许给张济为妻,二人便是妻兄、妹夫的关系,车骑将军觉得,张济会不会支持曹昂?毕竟大树底下好乘凉。”
李傕一愣。
若是张济、段煨二人全都倒向曹昂,那意味着整个三辅,门户大开。曹昂可以不费吹灰之力,跨越崤函天险,一路推进到华阴。
而整个三辅,尽是平原,无险可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