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茂还未说完,刘协已经变色,忿忿地斥道:“裴茂,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裴茂虽然平日不显山,不漏水,可今日却是硬气的很,面对天子的指责,大声说道:“臣以为弘农王虽然薨逝,却应当以天子仪制举丧,上天子谥号。”
刘协大怒,看着裴茂,刚想斥责,便看到身旁的侍中刘艾跟他摇头。
刘协倒也不傻,虽然很愤怒,可却清楚,这种场合,不宜发怒,甚至他都不能冲锋陷阵,过多的发表意见,于是便说道:“此事甚大,非卿可言,裴卿且退下吧。”
裴茂既然站出来,自然是早有准备。
于是裴茂从袖中拿出一个奏疏,高声说道:“这是臣与朝中一百余位同僚共同上递的奏疏。包括曹大将军,杨太常,皇甫大夫,一致认为,该为弘农王上天子谥号,以天子之礼葬之。”
裴茂说完,将奏疏递了上去。
刘协听了大吃一惊,整个人差点晕过去。
而在场的大部分人却都同时看向了曹昂,所有人都清楚,裴茂不过是一个马前卒而已,这个奏疏体现的是曹昂的意志。
只是很多人不明白,弘农王都死了,曹昂为什么非得为了他得罪天子。
而更多的人不明白,杨彪、皇甫嵩等人为何会站到曹昂的一边。
刘协看着奏疏,一时有些不知所措,这时尚书冯硕站出来驳斥道:“弘农王虽曾经为帝,毕竟已经逊位,如何有被废天子追谥为帝的先例?”
有冯硕带头,不少天子的近臣也站出来反击。
这时黄门侍郎丁冲也说道:“弘农王毕竟在位不久,无功无过,又早夭而逝,慈仁短折,可上一个‘怀’。”
“不妥。”
另一个黄门侍郎钟繇说道:“弘农王在位时期,国逢大乱,社稷动荡。在国遭忧,祸乱方作,使民悲伤,可上一个‘愍’字。”
侍中杨琦站出来说道:“‘愍’字也不妥,可上一个‘隐’字。”
众人关于用什么字,一时争论不休,刘协和冯硕等人都看懵了。现在还没讨论好到底上不上天子谥号,你们怎么就直接跳过这一步,开始讨论所用之字了。
刘协知道,这件事是曹昂指使的,要想压下,只能先说服曹昂。
于是刘协看向曹昂道:“大将军以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