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昂点点头,看向众人道:“荀参军说得很对,但我认为,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公孙瓒傲了。
他以为他打了几年胡虏,就天下无敌了。
公孙瓒用兵,素来以中间步兵方阵推进,两翼骑兵突进,这是他对付草原游牧民族惯用的打法,可是他小觑于我,又见我骑兵置于军后,以为我不懂兵法,为求急胜,便放弃了步骑结合的战术,单纯以精锐的白马义从冲击我军步阵,试图以骑兵的速度来冲散我军步兵方阵。可是没有了步兵层层推进的配合和防护,骑兵的效果大打折扣。
诸位试想,如果公孙瓒不轻敌,以步兵在中间层层推进,两翼骑兵以速度和灵活性四面齐射,步骑协同配合,我军在骑兵数量远不如公孙瓒的情况下,即使有大盾强弩,亦未必管用。
到时候谁胜谁负,犹不可知。
敢问诸位今日大胜敌军,来日又会不会犯公孙瓒一般的错误了。”
曹昂说到最后,语气是越来越凛然、严肃,众人听了,皆是一凛,不敢多言。
曹昂站了起来,走到众人中间。
“我知道诸位都是跟着我东征西讨之人,战力强悍,也瞧不起那些羸弱之兵。我承认,去年的时候,群雄虽起,可部队尽是新兵,与诸位相比,有败无胜,连你们两成的战斗力都不如。
可是今年呢,他们来回拉锯,战力大为提升。或许还及不得你们,但也有你们五六成的战力。
那到了明年呢,后年呢,你们对他们还有优势吗?
都说响鼓不用重锤,今时今日,诸位到底何去何从,是做韩白卫霍,还是做庞涓、项羽,诸位自己决定吧!”
曹昂说完,不再搭理众人,自顾自地走出大帐。
这时荀攸追了出来。
曹昂回过头来,跟荀攸说道:“公达,我准备在军中展开一场居安思危、警钟长鸣、常备不懈的警示活动,这件事便交给你负责吧!”
曹昂说完,转身便走,只留下目瞪口呆的荀攸,这事怎么落他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