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话骗骗小孩子还可以,但对一众老油子,并无什么作用。眼看管亥说得唾沫飞溅,慷慨激昂,渠帅汪钧立刻问道:“大渠帅,官军围城,我平城邑又无多少粮草,一旦陷入鏖战,大渠帅让兄弟们吃什么,喝什么?”
汪钧这话问得很直白,堂上立时鸦雀无声。
管亥目光深邃地看向汪钧道:“汪渠帅是什么意思?”
汪钧也不顾管亥的目光,立刻看向众人道:“我以为平城邑不可守,要早做打算。”
“汪渠帅想突围?”
管亥看着汪钧,厉声说道:“之前从淳于城下撤退的结果你们也看到了,徐州军骑兵强大,我军一旦撤退,为其尾随击之,顷刻间便是一场大败。”
汪钧听了,突然喊道:“打又打不过,突围也不成,那还做什么,难道等死吗?”
“汪钧,你想投降?”管亥厉声斥道。
此时众人目光都集中到汪钧身上,汪钧望着管亥如杀人一般的目光,终究是没敢说什么,只是一甩袖子,回到位置上,怏怏地说道:“我可没这么说!”
其余人这时才出言安抚住二人。
管亥看着众人,心中愠怒,想当场发火,可是他清楚,他的部队在城中只占三分之一,一旦跟众人发生激烈冲突,甚至内讧,那这场仗就别打了,乖乖受死便是。
所以管亥任是怒火中烧,可亦得压住火。
经过汪钧这么一搅合,宴会是开不成了,众人各自散去。
郜宽走在最前面,出了管亥的大帐,便叫住了汪钧,又挨个给众人示意,将众人叫到了他的帐中。
进了郜宽的大帐,强忍着怒气的汪钧终于闹腾起来,他将袍子狠狠地摔在地上,愠怒地说道:“他管亥真以为是咱们的老子,可以随意教训咱们。他死了弟弟,要跟官军死磕,可咱们凭什么跟着他倒霉。”
这时另一个头领周嘉也说道:“自与徐州军交战之后,我军损失惨重,再打下去,真要死在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