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一回事吗?臧旻听得一头雾水,不过他总算是明白,兵不厌诈。
曹昂看向一旁负责传令的曹青说道:“给于夫罗下令,命他麾下所部士兵,两刻钟之后,向对面的叛军,发起攻击。”
曹昂给匈奴人一个时辰,是让对方的心情松懈下来。至于中间停两刻钟再出击,那是因为匈奴人长途跋涉,疲惫不堪,支撑他们的是一股劲,可歇上两刻钟,并不足以使他们减少疲惫,可这股劲泄了,这群人若想再起来,那就难了。
曹昂的仁义里,满满的小算盘,当然曹昂并不因为欺诈了对方而羞耻。
毕竟兵者,诡道也!
对面的白马铜听说汉军不接受他们的投降,心中一暗。对于白马铜来说,他在匈奴内部,并不缺实力,甚至单凭实力,无论是须卜骨都侯、匈奴老王,还是醯落、于夫罗,都不如他。
可是白马铜缺大义之名,缺一份单于骨血。
这在最重视血统的草原,是严重制约他更进一步的障碍。
或许只有国人不重血统,要不然成吉思汗死了几百年草原上还认“黄金家族”,后世更是有“罗马正统在通辽”的说法。
不过一个时辰,总算能让他麾下吃顿饭,喝口水,喘口气。
就是逃命,也能更有劲不是。
于是白马铜命部下暂时歇息,食肉饮马,等待再战。
可是白马铜刚下马咬了肉干没多久,忽然听到对面的汉军阵中,有擂鼓之声,接着又有号角的声音。
白马铜很清楚,汉人用金鼓,而他们这些汉人口中的“胡人”,用号角。而这声音的内容,他无比熟悉,这是匈奴人冲锋的号角声。
白马铜一阵身寒,他马上翻身上马,向远处望去。便见对面,旗帜舞动,迎风招展。接着整个大地开始有力的颤抖,仿佛如敲鼓一般。
而这鼓点则从混乱到有序,从清亮到沉闷,一声一声,敲击着他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