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目前掌握的证据来看,并非空穴来风。张太尉在长安,几次催粮不足,而朝廷这边,也早就将该有的粮食发往陕县官仓,若是两边都没有问题,那问题就当出在陕县了。”
黄河从陕县以上,直到渭河入黄河处,河道狭窄,礁石、漩涡众多,船只航运不便,大宗物资多只能走陆路,于是朝廷便以陕县为所有发往西北的粮食集散地。
灵帝沉吟了一会,这才说道:“兹事体大,你应当明白,若是一旦开启此案,意味着什么?西北将士,怕是会心中愤然。”
曹昂急忙说道:“天子多虑了,朝廷处置贪官,将士们不会愤然,粮食久久不至,贪官不得惩处,西北将士才会真正愤然。
天子省下来的这点平叛的钱,都进了曹破石的腰包,曹破石这只硕鼠,才是真正的祸患。”
曹昂这话,将曹破石贪污的钱说成是灵帝节省的钱,立刻便说到灵帝心中。
在灵帝看来,曹节已经死了多年,自己也照拂了曹家多年,这曹破石真若是不知死活,也怪不得他了。
于是灵帝便言道:“既然如此,此案便交给曹卿处置吧,只是莫要让人以为,朕不体恤旧臣。”
曹昂立时明白了灵帝的话,也是个没有名声却又在乎名声的主。
从皇宫回到司隶校尉府,曹昂便召集人手,前往陕县。
为了将此案定死,曹昂准备亲自前往。
二十一日一大早,曹昂调了三百中都官徒隶,向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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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羌逆匪,知晓我军粮食从陕县转运,竟然派遣死士,潜入城中,放火烧粮,卑职无备,以致让逆匪寻得空子,数十万石粮食尽焚灭于火中,还请上官治罪。”
曹破石一副失职后悔的模样,若非曹昂早知其人品性,还真有可能让他糊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