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昂行了一礼,然后说道:“原来是辛郎君,同是问天,我不知道我这问题哪里不妥?”
“天如何有头?”
“若郭公则觉得天无头,那自可回答,又没人拦着。”
郭图觉得曹昂是故意选这种题,调笑于他,现在他不答,正好落入曹昂彀中。于是郭图道:“天无头也!”
曹昂不置可否,又问道:“天有耳乎?”
有了前面的回答,这次郭图直截了当地说道:“天无耳也!”
曹昂又问道:“天有足乎?”
“天无足也!”
曹昂再问道:“天有姓乎?”
“天无姓也!”
众人皆看着曹昂,心思皆想,小儿,有完没完。
曹昂不再问了,没有看郭图,而是转向众人道:“吾与郭公则四问,其无一对也。”
众人看着曹昂,皆是吃惊,感觉对方是胡说八道。
这时一直未说话的荀悦打断众人的话,看向曹昂。他今年三十岁,算是颍川年轻一代的领头人物,其学问最好,德行也令人信服。
他虽然觉得郭图有些小家子气,但曹昂如此戏弄郭图,他也不得不站出来,既是圆场,也是威慑,不要让曹昂小觑了颍川士子。
“恕我等才疏学浅,曹小郎君之问,我等皆不知之。不过既然曹小郎君有问,自当是知晓答案。敢问曹小郎君,天有头乎?”
“有头?”
“头在何方?”
“在西方。《诗》云:‘乃眷西顾。’以此推之,头在西方也。”
“天有耳乎?”
“天处高而听卑。《诗》云:‘鹤鸣九皋,声闻于天。’无耳何能听?”
“天有足乎?”
“有足。《诗》云:‘天步艰难。’无足何能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