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昂点点头。
“袁公路者,今日袁本初公之弟也;孔文举者,圣人之后;而最后一个杨文先者,出自弘农杨氏,先司徒杨公之子。此三人者,皆是出身高贵之人。”
听得曹昂说出三人的身份,曹嵩确定这个孙子不是无知者无畏。
“既然如此,昂儿当知晓得罪此三家之恶果,今日为何不愿忍一时之屈辱,而换以后之安宁。”
曹昂神色有异地看着曹嵩,曹嵩看着孙子,并不解释什么。
曹昂忽然从曹嵩的怀中起来,然后坐正身子,对着曹嵩重重行了一礼。
“大父之担心,孙儿亦明晓。可忍辱含垢,未必会换得安宁,反而可能是别人的咄咄相逼。”
曹嵩似乎一心要问住曹昂,便说道:“可你有没有想过,你今日是畅快了,来日袁氏、杨氏对付我曹家怎么办?”
“必不会如此!”
曹昂正色地说道:“此三人理亏!”
曹嵩不以为然道:“那又如何?”
曹昂道:“杨光禄(杨赐)、袁屯骑(袁逢),皆是当世之大贤,必不会与我一稚童计较。况且今日我并未得罪袁家,即使袁公路为难,亦有本初公转圜。实在不行,孙儿便到杨氏府前,用命求杨氏原谅便可。”
曹嵩听了,“哈哈”大笑。
虽然曹昂有些冒失,但并非鲁莽,对于可能出现的局面,和应对措施,也做了预料。不管这些预计、应对是否正确,一个六岁的孩子,做事有理有节,有章有据,有胆有识,他还能要求什么了。
这是天佑曹家。
“刚才是大父错了,昂儿不仅仅是曹家的麒麟儿,你是曹家的鹓雏也。”
麒麟儿者,颖异之童子;而鹓雏者,贤才也。
曹嵩又和曹昂聊了一会,便让人将曹昂送回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