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当下不合时宜的时间地点,祁煜自己也说不好会不会真的克制不住自己。
而且,这样对她来说平白无故却汹涌的感情,就像曾经席卷菲罗斯的海啸前夕……
因为被压抑得太久,反而格外的敏感和痴迷。
有时候就连祁煜自己也搞不清楚,自己对她的感情有没有因为时间的拉长,而有些‘变质’。
或许她以为刚才的颤抖是因为疼吧。
可其实这样的伤,他早已习惯了。
甚至因为太过习惯,以至于都不会在身上留下明显的痕迹。
如果她知道了,自己那刻的颤抖,只是在强行叫停某种可怕的冲动的话,会被吓到吗?
就像当年在菲罗斯时,她变了,自己也变了。
如今的自己,比那时更甚。
甚至因为EVER当年做的那些事,而真的在心底里催生出了另一个阴暗到无法见光的自己。
重新打开柜门,祁煜拿出了另一套得体的西服换了上去。
就好像是特意为了搭配那件她所挑选的衬衣。
白衬衣……
曾经在公主堡时,他最喜欢的衣服,不是那些华丽繁复的宫装,而正是这样一件件简单纯白的衬衣。
也许是见惯了阴暗面的人,会格外地向往光明。
就像海底深处的鱼类会向往天空中自由翱翔的飞鸟。
她的存在曾无数次地救赎了那个几欲坠落的自己。
这一次呢?
当在帽儿岛时的一切被她叫停,自己也就这么随着她走到了这里。
真的要带着她一起去犯险吗?
自己应该暂时还不会死,可是她呢,她还会有下一世吗?
如果命运的终点是在这里,那扭转一切的契机,会是她吗?
祁煜并不知道,自己的指尖已经在下意识地发颤了。
他正陷入了那种无法自抑的思考中去。
一种不太好的预感无端萦绕在心底,他很怕这一次面临的境遇又会是无数次轮回中,那亘古不变……艰难的二选一。
极为缓慢地吐出一口浊气,祁煜将领花重新系起。
罢了,左右也是无人知道的未来,还是先努力度过当下的危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