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确实是个不太称职的保镖,但是如果他觉得我连散在空气里的血腥味都闻不到,那也有点太小瞧人了。
我重新伸手去推门,隐于黑暗中的祁煜神情明显有些变了。
“等等,我……我在换衣服,你有事就这么说吧。”
看着他明显拙劣的借口,我却真的收回了手。
门后的人很明显地松了口气。
不知为什么,看他这样我也松了口气。
也许是因为他现在的反应更像我之前认识的祁煜。
而刚才他来找我的时候……
虽然很美,但也充满了陌生感,相比起来我更习惯他这样有些直率的反应。
也许是安静得有些久了,某人在门口的缝隙里又问了一句,“你找我……有事?”
“嗯,有事跟你商量。”
门里面的人安静了一会后,留下了一句话就直接把门关上了。
我还是头一次被人这样‘拒之门外’。
看着被关上的房门,我反应了好一会才想起他说了什么。
他说:“你回去吧,一会我过去找你。”
这是连门都不给我进?
想着他那个连门都不锁的家,我怎么觉得他现在绝对在里面搞事情?
我假装离开地走了几步,然后又悄悄溜回了门边偷听。
祁煜似乎对我也太过‘信任’了,他大概压根没想过我也会跟他玩心眼。
所以在听到我离开的脚步声后,他也从门边离开了。
只是他刚才靠过的门边上,都是他身上渗出的血迹……
随着他的离开,那些在门上被蹭得有些扭曲的颜色,像开到荼蘼的花。
自上而下血迹顺着门板一点点汇聚后向下流去。
可这些伤却没在他脸上留下什么情绪,倒是相比较起来,他似乎觉得一会怎么跟我谈话更令他感到焦急。
悄然坠地的血迹,顺着门板滴到地上,然后汇成了小小的一滩。
而在门外偷听的我,自然也看到了。
不是没想过他会受伤,毕竟那些人看起来都像是硬茬。
甚至他能把我带出来本身,已经很令人惊奇了。
不过说起来,上次在帽儿岛的时候,最后解决麟龙的也是他……而我这个所谓的保镖,还是他给捞上岸的。
看着地上那一小滩血迹,我不由有些担心他这么藏着到底是为什么。
而且我见过的血腥明明那么多,为什么眼前的这一滩,会令我感到心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