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认为是唐棠。
刘爱丽问,“江州来过吗?”
“江州,江总,电视上出现过的那个脸上有疤的,江家家主江州,他是不是来过!”
医生不说话,护士也不说话。
刘爱丽恼了。
她不敢在有监控的地得罪唐棠。
难不成还不敢在这没监控的地得罪她们吗?
她直接一耳光扇向了旁边颤巍巍的小护士。
“我在问你话,你个贱人是不是聋了!”刘爱丽拽起她的头发,“说!”
刘爱丽之所以懵了这么久。
是因为之前来看病,都是睡到自然醒,车接车送。
三天前刘老打来电话。
让她早上七点就爬起来,戴上口罩和帽子悄悄的自己坐出租车来,别让人瞧见。
唐棠出现在这。
让本来没多想的刘爱丽多想了。
她治病,唯一要瞒着的只有一个江州。
这地距离江州长待的北部,开车要一个小时。
她大早上七点来,像是做贼一样防着的是谁?
只能还是一个江州。
刘爱丽其实很恼火。
她自认长得挺漂亮的。
加上才二十一。
定下婚约后要孩子。
却要试管。
她自然怀孕有难度,又不是不能生,为什么要试管?
尤其是为了试管,日日来检查。
一天三次的塞药塞药再塞药。
刘爱丽问了不止一次。
刘老没理她。
伯母理了。
说试管才能保证一次怀上男孩。
而且时间最短。
刘爱丽不信。
现在拍卵的针这么多。
只要排卵期频繁同房,哪怕是有点毛病,怀上的可能也很大。
排卵后七天就能查出来是否受孕。
十几天后验血就能确定男女。
试管却不一样。
要检查,要打无数的针,要定期观察是否有问题。
总时长比自然怀孕要多得多。
而且男方不受罪,她却是受了大罪的。
她再问伯母。
伯母说她身体不好,有味,江州可能会不愿意。
刘爱丽被伤了自尊心。
但从私心里来说是不信的。
她身边接触过的男人都是小流氓。
以前最过火的时候,什么样都做过。
但却没说什么。
因为她笃定来日方长。
这种自信,在怔愣的四十分钟里碎成了渣滓。
刘爱丽认为江州不愿意碰她,是因为唐棠那个惯犯又跑来不要脸的勾引他了。
并且已经勾引走了。
是她不让他碰她的。
否则她又年轻又漂亮。
江州为什么不碰她?
刘老和刘爱丽说过,婚后她和江州各过各的,只要隐秘点,她可以荣华富贵一辈子。
可二十一的年岁还没看遍这个世界。
不清楚男女情爱在绝对的物质自由和人身自由面前,多不值一提。
刘爱丽春心荡漾且一直在幻想先婚后爱等等。
从前插足江州和南桑的唐棠骤然出现。
让她整个人都懵了。
她逼问护士,江州是不是来过。
南桑在这是机密。
可江州来,不是机密。
护士哭哭啼啼的说是。
刘爱丽起身就走。
出三楼直上顶楼。
刚出去,听见了江州的声音。
江州声压又低又重。
冷冰冰说话的时候,声线像是漫上了一层颗粒。
刘爱丽只听过一次,却记忆尤新。
她迅速闪到了消防楼梯。
悄悄开门。
看向靠近东边角门口站着的江州背影。
穿着笔挺西服,没最开始照片上看到的壮。
但高却是一样。
一手在拿着电话打,一手拎着保温桶。
他接打着电话,言简意赅。
但脸却是偏着的。
明显在透过病房玻璃看里面的人。
刘爱丽死死的看了两分钟。
江州是侧背对她。
而且一直偏脸看着病房里面。
刘爱丽从始至终都没看到江州的表情。
有些表情看不看却都没意义了。
因为江州在电话结束前。
拎着保温桶手中还握着的一束火红色的鲜艳玫瑰花三不五时的一直在抬起来。
他嗅了整整三次。
还用侧脸轻碰了一下花瓣。
电话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