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它能昂首挺胸三四天。
在山上时,玻璃房那么热,她放进塑料瓶里的野花尚且如此。
这里也该如此。
但不是这样的。
隔天它便弯了腰。
耷拉下了脸,颓败到和荒草无异。
丑到了极点,也可怜到了极点。
南桑那会才迟来的想起了一件事。
野花不是水系植物。
没有办法在水里生长出芽。
它是土系植物。
脱离了土壤。
只多几个小时而已。
便会臊眉耷眼。
气味难闻,且娇艳不在,丑陋又凄凉的死去。
南桑把它丢在了她捡起它的地方。
同样迟来的知道。
景深没有言而无信。
最起码在摘花这件事上,没有。
除却冷暴力那天的巧合外。
他每天都有给她悄悄的摘很多不同颜色的野花。
然后再悄悄的换下那些只是几小时便臊眉耷眼的野花。
像是不想毁了她心目中有点难闻,但是很漂亮的野花模样。
更准确的说。
是在守护她对这个世界,这个世界上一切事务的热爱。
南桑回神了。
眸光在他指尖的野花上定格好几秒。
扯下了唇边的口哨。
手抬起,落下。
平静看着他被蜂拥而至的人扑倒。
递给她的野花随着身形倒下。
跟着他的手一起,砸在地面。
南桑小心转身,在围墙上行走了两步,看了眼湛蓝的天,和暖到让人全身发麻的太阳。
沿着梯子下去。
安静的拽着去窗边。
爬进去。
梯子弄出来不难。
但想弄进去有点困难。
南桑斜着把梯子一点点的拽出来。
手刮烂了很大一层皮。
出了全身的汗。
梯子终于进来了。
南桑搬去工具房。
路过门口。
看见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变成了严丝合缝。
和平时被从外面锁上一模一样。
像是四区的人没来过。
刚才外面的一切都没发生。
南桑扫了眼没再看。
把梯子放好。
回客厅清理了掌心的伤口。
没午睡。
开楼下的扫地机器人。
拿着扫把和拖把上阁楼。
不脏,只是留下了很多脚印。
南桑扫拖。
弄干净下去的时候。
因为楼下面积大,来回人多,带了不少灰尘。
扫拖一体机器人好像出了故障。
南桑摆弄了好大会没摆弄好。
放回去。
自己扫地,自己拖地。
忙碌到四点多,把家里打扫干净了。
因为惦记着缺了顿饭。
匆匆去厨房做饭。
掌心的创可贴没贴全伤口。
沾水有点疼。
南桑忍耐到做完吃完。
把创可贴摘掉。
自然风干掌心被梯子倒剌出来的伤口。
她想出去站站,消化一下食物。
这样八九点才能再吃一顿。
但是不舒服。
南桑手抬起轻触了下额头。
再碰身上的皮肤。
掀眼皮看吹着巨大冷气的空调。
低低的叹了口气。
上午来了一群人。
她把恒温二十八度的空调调低了,朝上吹的风向变成了自动。
从围墙那下来后,她一直在忙。
很热,不冷。
所以没觉察出空调忘了调回来。
她没发烧,但是感冒了。
南桑勉力爬起来。
吃点药。
把空调调好。
想洗个澡上床。
全身上下酸软的厉害。
这是一冷一热后,引起的病毒性感冒症状。
吃饭不耽误,可是动弹不得。
南桑没洗澡,穿着衣服爬上床掀高被子,闭眼睡了。
悠悠醒来是被疼醒的。
睫毛困难的睁开。
看了眼在床边坐着给她处理伤口的江州。
想说疼,说不出来。
手指动了动。
在江州看过来后,想笑,也没力气。
南桑不笑了。
有点倦的朝江州那蹭一蹭。
不等蹭到,听见江州说:“既然抓他对你来说这么痛苦,你昨天何必要把这件事揽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