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重声道:“关于我要秘密领证有子的事,咽进你的肚子里,连一个字也不能让南桑知道。”
唐棠启唇,“签合同。”
“这事凭的是良心,合同只是废纸。”
唐棠垂眸喃喃,“你对我有良心吗?”
江州停顿一秒,“有。”
唐棠说好。
一瞬后补充,“可如果她已经知道了,这责任不能算在我头上。”
江州不假思索,“她不知道。”
唐棠抬手把脸上的水汽抹干净,冷静说事实,“如果她不知道,你怎么会知道?”
江州皱眉,“那是因为她让我问你这免费的相框……”
唐棠打断,“南桑很敏锐。”
她不得不承认,“是非常非常的敏锐,敏锐到已经吓人的地步。”
“我不是骂她。”唐棠点了根烟,叼在唇边想了想,“是说实话。”
唐棠丢开从前徘徊在脑中不散的念头。
把江州端正的放在金主的位子。
自己则在打工人的位子上。
为了规避掉一切会影响她钱财顺利到位的风险。
把南桑第二面三言两语就将她和谁见过面,并且遗嘱上有她名字,还奉劝她不要搅合进名流间的事,挑拣能说的告诉了江州。
“我不知道你告诉了她多少你的事,可能很简略,也可能很清楚。可不管是简略还是清楚,哪怕是把你的处境和周遭的人全掰开了揉碎了一字一句告诉她,她也不该只是第二面,我说了不过两三句话的情况下,就什么都摸的清清楚楚。”
“你从前和我说的那个南桑,我没见过,但是二十二岁的南桑,我是见过的,看着很冷血和冷漠,但只是个小姑娘而已,想什么,想做什么,有处可循,现在的她,想什么,想做什么,无处可循。”
“我不知道她这几年经历了什么,但可以肯定,她不是从前的她,像是一把被磨刀石反复打磨到锋利无比的刀。拥有野兽一般的敏锐度,而且极其的擅于伪装,忍耐力和耐性都高出正常人很大一截。”
“江州。”唐棠吐出口烟气,“我对于南桑知道你和她不是夫妻,而且要做,或者是已经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有九成的把握。”
“还有一点。她既然让你找上我,就代表她不想让我继续出现在她面前了。或者是通过你警告我,让我闭上嘴。以免我下次不是隐晦,是直接戳破她清楚但是不想挑破这件事的事实。”
唐棠问迟迟没说话的江州,“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唐棠的意思是。
南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