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州洗了澡出来后扶他上来,想接着看书。
在江州眼神灼热的要命后不看了。
按照常理来说该发生点什么。
从南桑洗了澡出来,给江州找换洗的衣服,他眼底就烧起了一团火。
也的确发生了什么,但却进行不下去。
江州坐起身脸色难看的厉害,皱眉不停砸左腿,在南桑问的时候,告诉她是在试探它有没有反应。
南桑茫然的厉害,“为什么现在才开始试,有没有反应你之前不知道?”
他醒来时间再短也有十天了。
“太忙了,没在意。”
江州让南桑先睡,匆匆穿上衣服,爬下床坐着轮椅出去了。
南桑对他一直没在意过这件事匪夷所思,无法相信。
想了想,下去把门开了条缝。
听见江州在院子里压低的怒声质问。
确定他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左腿没有反应。
意思是他从醒来便没再做过检查。
不管是外伤的,还是关于神经的。
坐上轮椅便坐上了。
没尝试过走路、动一动或者是别的如何。
也没想过、好奇过,万一的万一,左腿神经真伤了,要尽快做手术,否则可能会坏死成为残废。
江州的大脑像是被别的事塞的太满了。
样样都排在他的身体和未来前面。
不……
南桑这瞬间感觉甚至是排在他的生命前面,否则怎么可能不想。
十数个日日夜夜,那么长的时间里。
哪怕是一秒,也该想想。
他为什么连一秒钟都没想过自己的腿。
为什么像是无所谓、不在乎。
南桑在江州身上感受到过崩溃和悲伤以及撕心裂肺的痛苦。
但厌世这个情绪却是没有的。
这瞬间,她心里突然有点说不出的复杂。
因为她可以笃定。
没见到她之前的江州,从醒来后脑中便萦绕了不想活的念头。
否则没人会不在意自己重伤的腿为什么没有知觉,不能下轮椅走路。
南桑转身回床上了。
等江州回来翻身看向他,不等说话,反被江州压下。
江州眼睛里没南桑笃定存在过十数天的厌世。
丝毫都没有。
他的眼睛在他亲手选的像是婚庆台灯的灯光下,显而易见的,全是紧张,只是紧张。
紧张的却不是他自己的以后。
是她。
他轻声说他最近太忙了。
明天会抽时间去医院做详细的检查。
接着说即便神经真的受损了,也不过只是个小手术而已。
再说还不如受损了,不然还要做复健。
他字字句句没提紧张什么。
但字字句句又写满了紧张的缘由——他怕她嫌弃他。
南桑心里突兀酸麻的厉害。
因为她发现江州不只是情绪和喜怒哀乐拴在她身上。
好似连命,也拴在了她身上。
南桑在山上那会,因为景深说她活着,他才有活着的意义,感觉幸福的不得了。
可换成江州。
南桑心情复杂到了极点,甚至于烦躁的程度。
她认为两者感觉之所以不同。
大抵是因为景深只是说说而已,并没有不想活,也没有半点举止彰显了他活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