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剩下一棵冒了点芽的干巴巴柿子树。
南桑去了江州的鱼塘。
没他说的这么大,但是里面进了小鱼苗。
很漂亮,可惜不能吃。
南桑拍了发给江州——这个鱼好漂亮,长大吃的时候还是红色和蓝色的吗?
接着补充自己想要种子。
好养的花和好活的菜。
以及工具。
她在院子里来回走了几圈,丈量了尺寸,要鹅卵石。
冷不丁听见唐棠开口了。
“你知道你以后会怎么过吗?”
南桑头也不抬,在对话框里加上躺椅,“怎么过?”
“等我走后,你会有个住家保姆,照江州现在只剩你一个人在身边,些微一点动静便会惶恐惊惧的性子,大概率是聋哑人。如果刘老逼得太狠,你连聋哑人都不会有,就这么自己一个人被锁在这个半新不旧的院子里,永远没有出现在人前的一天。”
唐棠是真的不明白,环胸朝前走了一步,站在台阶前,眉头紧皱,“你为什么还能没心没肺的笑得出来,还能面不改色的和江州好好说话,并且谨慎配合的躲躲藏藏。你不该愤怒、怨恨的闹吗?让人知道你被关起来剥夺了自由。”
“就算是不闹,你也该谋划,想尽一切办法从这个鬼地方离开,不管跑去哪,都比在这个抬头只能看到四方天的院子里要强上千倍。”
唐棠是真的不明白,“你为什么不但笑得出来,还像是真的打算在这里和江州好好过日子。”
“南桑。”唐棠匪夷所思,“就算是失忆了,有些东西变了,可很多刻在骨血里的东西你也没忘啊。”
唐棠很确定南桑的确失忆了,眼睛明明白白的和从前不一样。
一些小动作和礼貌涵养,以及身上的气质也和从前不一样。
但骨血里的冷厉,和在京市混迹多年,无数次败了又生生爬起来的敏锐与谋算心机却又是一样的。
否则不会三言两语就吓出她一身冷汗。
这样的南桑,为什么敞开的大门就在眼前,却不跑不离开。
整整一天了,连个厕所都不去,为了不上厕所,甚至她给她送的水,一口也不喝,像是生怕有被人看到的可能。
她为什么要这么配合江州?
她在想什么?
南桑确认了遍暂时没需要的了,发给江州后回身手背后看向唐棠,“闹给你今天找来的那些工人看?恰好里面有江州对家的人,理所当然的,我在哪不是因为你,是因为我自己,被江州对家的人知道了。”
她朝前一步,“跑了更糟,你不会追我,只会让我偶遇江州对家的人,不是因为你,只是因为我自己。”
南桑站定在踩着台阶的唐棠面前,眯眼思索片刻,“你不会让江州真的出事,否则我不可能从孤峰无人知晓的到这个地方。那么你合作的对象便不是刘老,不是刘老会是谁呢?还有,你到底想干什么……”
南桑在暗下来的天色里踱步,一瞬后顿足回身,看向她,隐感觉她应该够不到他们,可若不是他们,还能是谁?南桑盯着她,“你的合作对象不会是江州和刘老原本的两位敌对方吧。”
她再想了想,“你真正想做的,是想……把我的存在通过别人的嘴闹大,你是想闹大给谁看?又知晓的那个人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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