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不舒服,脑袋不舒服,全身都不舒服。
咬紧牙关按下了,但情绪却无法恢复。
没了叽叽喳喳神采飞扬,只是带着笑。
脖子下被放了个包着毛巾的圆棍,躺着被景深洗头也提不起精神。
目光涣散的看看天看看白云。
在景深明显担忧的频频看向她对他笑笑,“有点困了。”
她揉揉眼,打了个似是而非的哈欠,很自然的闭了眼,隔绝开他的视线。
南桑的头发长且密,很多天没洗,加上之前雨水的脏污,大部分都打结了。
小瓶洗发水和洗衣服剩的水几乎都用完,才洗干净,一点点捋顺。
长达近一个小时时间,南桑一直躺着一动不动,看着像是睡着了。
景深再看眼手表,扯了毛巾把头发裹上。
匆匆就着南桑最后一遍干净的水把头发洗了,打横抱起南桑回去。
安置好不过几分钟,十二点到,陈雪来了。
景深起身想把门关上,一瞬后没关。
带着她朝远处走,到能看见门,但是听不见声音后顿足回身。
看她身后厚厚裹成团,没办法忽视的睡袋,唇角不易察觉的勾起一抹冷笑,客气道:“给我吧。”
陈雪把睡袋脱下来递过去,连带手里提着的包一起。
景深把睡袋单肩背着,接过包,“这什么?”
景深刚洗了头,毛巾在南桑那,没擦。
黑发来的路上被风吹出了潦草的形状,瞧着还是冷淡和清贵,但平白年少了些,短袖带出的劲瘦有力手臂线条,让他不禁欲了,多了点罕见的荷尔蒙气息。
陈雪只是看了一眼就心跳加速,耳腮发烫,不敢再看。
手交缠在一起,声音像是蚊子似的回,“吃的和水,还有一些用的,我也不知道你用不用得上,看见什么都拿来了什么。”
景深拉开拉链,没看里面的东西,看内包上缝着的编号。
昨天陈雪的包,编号是文职,明显是她的。
这个是队长的编号。
外头队长只剩一个,那么就是她弟陈九的了。
景深慢吞吞翻弄里面的东西,似无意道:“你把东西拿进来,过程不顺利吧。”
是。
因为陈九。
陈雪昨天出去不过两分钟便被陈九拽走了,问她的包去了哪。
陈雪后知后觉想起了包在景深那。
超大漏洞。
她有点慌了,支支吾吾说不出来。
陈九训了她近半个小时。
来回转了半天,联系了邓校,把情况照实说了。
邓校说——她包忘在里面了,违令吗?
一句话,陈九愣住。
听邓校的,把联系机给了陈雪。
邓校问陈雪包为什么忘在里面,红一现在情况如何。
陈雪被搞懵了。
昨儿那封信她没看见内容,但是看见了开头。
景深俩字不就是写给他的吗?说明邓校是知道他在的。
她摸不清楚状况,犹犹豫豫说还好。
邓校把电话挂了。
陈九什么都没再问,邓校也没再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