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堰自立门户后从江家老宅搬了出去。
江州有钱,大学在外买房子也搬了出去。
江哲勉强毕业后没考进去,等着家里安排工作,一直在他四四方方的小院子住着。
后来去了海关,搬去了宿舍。
再后每次回家。
祖孙二人之间的氛围永远都是一方训骂和谴责,一方站着、跪着听着。
彻底闹僵,是江老为江哲寻好一户二婚女方,年龄比江哲大八岁,有个女儿,但是家室不错。
江哲和以往一样,乖巧同意了。
没几天混不吝有病的事闹了出来。
再后江哲于江家无用,江老没叫他再回来过。
他主动回来的几次,反复提及的只一个词汇——分家。
不管多少钱,把我那份给我,我走。
江家出事人人喊打时闹了三次。
江州回来,把他从海关调走时还在闹。
江家翻身,一步步往上爬后不闹了。
此时此刻再度提及。
没有一个做长辈的还活着,会同意小辈分家的要求。
在自家闹,关起门来还能遮丑,如今直接闹到外人面前了。
江老从江哲进来便不断往下沉的脸彻底黑了,“老二,别胡闹。”
江哲控着旋转椅子转了一圈,翘脚持续吞云吐雾,字眼含糊,但意思明白,“您老同意,我就同意,您老若是不同意。”
他看了眼手表,回眸看向钟无为,桃花似的眼眯了眯,腰间别着的手机啪的一声丢在桌面上。
手里端是通话。
江哲随意道:“如果你们想对我用强,先问过我这些兄弟会不会答应。”
他俯身,“来弟兄们,吆喝一声。”
哗啦啦的应声不断,喊哥,喊二少,喊什么已经录好了的层出不穷。
“二少爷!”管家怒喝的同时,钟无为打断,“江老,请不要让您的家事再耽误我们的时间。”
若是江哲不同意,钟无为能找人把他按下。
现在江老二竟然不怕事情闹大的牵扯出这么多人。
钟无为动不了手之余,最大的感觉是荒谬。
这家人,每个都是疯子。
江哲对钟无为轻笑一声,转动椅子面对江老和江堰,咬着烟头,一字一句道:“分家,还有,本公子从今儿起,和江家再没有关系。”
“江哲!”
江哲打断,“大哥,快点的吧。”
他看了眼手表,“还有一小时二十分钟,你们拖不起,但我拖得起。”
他叹了口气,很疲倦的说:“在海关我还能凑活待下去,喝酒泡妹,想去就去,不去就不去。江州那蠢货上位,我以为能占点便宜,多捞点外快,日子比之前更舒坦点。结果他妈的啥呀,越过越寒酸,早十晚五,一天卡都不能缺。哥。”
江哲夸张道:“你根本想象不到你弟弟我这一年过得是什么日子,猪狗不如啊,我还不如死了清净呢,我不管。”
他额首硬气道,“分家!给我钱,老子不干了!江这个姓谁爱要谁要!”
这话何止是荒谬,简直荒谬到极点。
混不吝到哪怕是京市最万人嫌的二代也说不出来。
江老打断江堰的训斥,“分。”
他回头看向管家,“抓紧时间叫律师来。”
管家多看了江哲一眼,匆匆出门。
江老示意钟无为把手机给江哲。
不等开口交代怎么和杨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