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小曾犹豫瞬,还是说了,“江总给您下达了指令,即刻离开京市。不得耽搁半分。您走错方向了。”
他指向不远处另外一艘船,“您要去的是那。”
聿白定了一秒,启唇,“他亲口对你说的?”
小曾紧攥的掌心抬起屈开,“这是江总给我的私人印章,让我令你即刻离开,否则我……”
若是换一个不是文职的。
因为常年累月训练,刻在骨子里的服从,会让他直接强硬起来,不容反驳,也不会说这么多。
哪怕对方是自己爹妈也是如此。
但小曾不是,他是文职,接受更多的是技术派遣,不参与任何行动。
还有,他胆子小,并且和一直护着他的聿白相当亲近。
小曾说实话,“您快走吧,密密麻麻监控在这放着呢,如果江总活了,他一定能看见您违抗指令了,到那会他一声令下,谁也救不了您,死不会,但上军事法庭免不掉的。”
聿白抬头看了眼,“你送我去。”
小曾微怔。
“亲眼看着我走,也是你任务之一。”
小曾应下了。
聿白在前,巧妙的错开监控,到死角后将小曾猛的拽到一边,“江总都对你说了什么?”
小曾不愿。
聿白低声说他没接过任务,一直只是走技术派遣,若是没办好,必死无疑。
小曾皱眉犹疑,“您不是和我说过,江总的弄死只是挂在嘴边吗?他对人命是敬畏的。除非疯魔脑子不清楚了,清醒状态下不会动人命。哪怕是犯了大错,触犯了他的利益,江家要弄死你,他也会拦着,最多只是为了熄江家火,骂和踹一脚而已,最后甚至可能会因为我受伤了,还给我钱呢。”
开船那会,小曾吓哭了,怕雇佣兵,怕莫名其妙死了,家人不知道他为什么死,甚至可能死了都不告诉家人。
这些不怕后,怕这身份尊贵的江总受这么重伤,江家让他们陪葬。
这段话是聿白当时安慰小曾的。
说安慰,但也是他笃定的事实。
他从没觉得江州本性为恶。
他所做的屠城也好,别的也罢,全都是南桑那个毒妇的原因。
聿白改口,从别的地哄加威逼。
小曾哪是他对手,在为他好的蛊惑下说了。
江州被抬出船前,他便下来了,站在旁边透气,被抬着路过的江州突然拽住他衣服。
大口大口呼吸的江州挤出字,让其余人让开。
接着在他躬身后,攥着他的领子往下,附耳说话。
第一段,说的是南桑。
北部有座山。
因为地质材料复杂不稳定的因素,索道两个月断了三次,山路太过陡峭不安全,屡屡有人出现意外,被废弃封了。
那是早些年第一批打起北边开发主意的商贾。
算是最开始富起来的人。
他们团队分析后期市场,锁定网红效应。
为了吸引游客,设立当地别人没有的打卡圣地。
拉动这片地大但人少的经济和地产发展,尝试让政府愿意松口,构建起和南城的洽谈机会,启动北部开发。
兴致勃勃,斗志昂扬。
第一个定下的打卡圣地,便是刺激又有象征性的项目。
在索道终点,靠近孤峰山顶那一大片平地边角延伸出去的平台上,搭建一个玻璃房。
这是早期的高空建筑。
山最怕的就是安全问题。
如果因为这个触及人命,项目会被直接叫停。
玻璃房的质量比现在层出不穷的好了上百倍。
工期也比原定多了一半。
但结果非常好。
监测就算千人齐蹦,也不会有问题,更何况不大,不过三十平米,描画漂亮点,给人拍照打卡用的。
千人挤不进去,这边管理员也不会让他们挤。
为了再有保证,小半相贴的地面成分一测再测,同样是安全的。
建好了,不等再规划巨大平面山顶其余的地方。
试运行时,索道断了。
紧急维修后因为开山日期临近,山上那片安全的巨大平地没再做别的项目,保有了原本的山林和野草,还有以前极漂亮的野果子树,野葡萄和桑葚等,由它们自由野蛮生长。
除此之外,还有一条很漂亮的人工鹅卵石路。
从玻璃房一路到百米之外下山拐弯的地。
代表这个鹅卵石有的地面很安全,是平路。
开山后开放游客。
却不顺利。
上山的路不开放,必走索道。
结果索道在第三天二次断裂,成排几十游客悬在半空,上了新闻。
上次匆忙检修,说是工人的问题,这次停下来大检,才发现是山体材料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