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中文和英文,翻来覆去不停的怒骂着盐城这座被黄沙覆盖的城市。
言辞语句间充斥着怨毒和恼恨。
南桑定定的看着远处,握着门把手的手一寸寸的收紧。
紧到手背和手指泛起和脸颊一样的红。
她大口大口呼吸缓解胃部的难受。
把门关上,抬眸看震惊的三人,“送我回去。”
杨浅把她抛弃了,南桑那瞬间不崩溃是假的。
但却只崩溃了一点,冷静下来细想想,发现了不对劲。
出事了。
南桑在车里没哭没闹,是因为想起了杨浅很久之前对她说的话。
——你好好的,我们便没有软肋。
南桑想。
杨浅要把她送走,便送走吧。
等事情过去了,他们会来接她的。
不只是南桑舍不得他们,她心里清楚到了极点,杨浅和忠叔也舍不得她。
等事情落定后,他们会来接她回去的。
而现在。
等不到了。
因为分开不过半小时,杨浅败了。
否则她不可能让人大张旗鼓的占据了党院大楼,旁若无人的在盐城这个地界嘶吼,还是她最厌恶的黑发黑眼。
南桑想起了江州嘶吼而出的那些话。
——南桑。
——南桑。
她脑中突然窜入之前那个女人的话——你不是已经跳江自杀了吗?为什么会还活着?
南桑五指汇入发,死死的掐住猛然泛起尖锐疼痛的脑袋。
在车毫无动静后蓦地抬脸。
昔日的恬静和温软消失到无影无踪。
秀气的眉毛和泛起红血丝的眼睛压成一条阴郁森冷的线。
她盘起的发和头上戴的王冠,还有头发虚虚的垂下,冷声沙哑道:“回去!”
车在距离盐城边界一千米的地界调转,朝着盐城开。
盐城大街上没有陌生人和jundui出入。
但因为喇叭里威胁怒骂的嘶吼声不断且没有人阻止。
像是预兆着灾难已经来临。
昔日的繁华和热闹消失的无影无踪。
家门和店门紧闭。
南桑看不到人,却隐约像是看到了人。
大人抱着孩子,捂住他们的耳朵蜷缩在家里。
默默祈祷着因为‘南桑’降临到盐城的灾祸,早日过去。
车停在了党院大楼门口。
南桑开车门抬脚下去站定。
一阵风吹过。
哗啦一声脆响。
齐腰的黑长发散下,南桑回眸。
看向掉落在地的王冠,视线微动,手抬起,想去抓被风吹起飘扬到半空的长长头纱。
差了一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