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浅带着忠叔出来,睨了眼乌泱泱的大堂。
下去额首,示意忠叔把南桑带到后面休息室。
南桑走前看了眼杨浅,垂头跟着过去。
“我是不是给姐姐添麻烦了。”
“没。”忠叔掀开帘子看外面的动乱,“就算没你,这两天也免不了这一闹。”就是因为乱,前几天杨浅才找了个借口不让南桑出门。
忠叔没说,让南桑别怕,安心的等着。
剑拔弩张的对峙一直持续到下午才散开。
忠叔把南桑送上车,嘱咐司机一路送回家,让南桑这几天别出门。
南桑应下,在看不到忠叔的影子后,回头问保姆:“刚才外面在说什么?”
南桑被带了进去,保姆却是被卡着一直在大厅。
还有,保姆能听懂他们说话。
保姆说那人说是南桑先勾引的他,在他应下后,翻脸不认人的伤了他命根子。
说现在看着是不疼了,但有没有隐伤谁都不知道。
让杨浅拿南桑作为赔罪礼,否则别怪他找人砸了杨浅的场子。
杨浅最开始没应,后来被逼的没办法后,应下了。
保姆劝南桑:“浅姐不会把你交出去的,只是那个词叫什么来着,对了,缓兵之计,别怕。”
南桑不怕,她知道杨浅不会把她交出去,她问司机,“我姐的赌场主要受众在哪?又是谁捧起的她,还有,那闹事的四个人,是哪处来的?”
南桑详细问了。
但司机知道的却不多。
连闹事那四个人所在的州,靠什么在这片立足,经济怎么样都不知道。
南桑回去打电话给忠叔。
把问司机没得到答案的问他。
忠叔沉默一瞬,“你问这个做什么?”
“这地民风彪悍,很排外,而且大都是男人当家做主,我不知道我姐当初是找的谁合作,但是她既然能爬起来,还是爬到这个位置,说明和她合作的那人当初也只是个无名小卒,需要她。”
“这次这人堂而皇之的揪个由头就闹开,还是蛮不讲理非要闹开,谁的脸面都不看,说明问题出在上面,如果我推算没错的话,他们想卸磨杀驴了。”
南桑说完久等不到忠叔说话。
喊了一声,忠叔应了,说让南桑别操心这些事,踏实的在家里待着。
电话挂断后,忠叔看向在窗口抽烟的杨浅。
刚才手机开的是外音。
杨浅全都听见了。
“南桑……”忠叔按了按太阳穴,“可能是在京市政商名流间走的时间久了,太敏锐。”
什么都不知道,就直接抓住了问题的根本。
敏锐到让忠叔有种说不出来的不安。
忠叔问杨浅:“您怎么想?”
小半年前,杨浅就收到了风声。
当初一起爬起来,现在高高在上的那位,想把她踢出去。
杨浅知道,但是没表态,只是默默把价格抬高再抬高。
在这半年的时候里,疯狂敛财。
杨浅看着像是生怕那位不生气,肆无忌惮的踩他的底线。
其实忠叔知道不是。
她是在撤退,不想干了。
换句话来说,杨浅有点累了,不想干了。
前天还嘀咕一声说她老了,全是熬夜熬的。
这次集会,就是杨浅撤退的最佳时机。
趁人都在,把手里这个地下王国转卖个高价。
自己坐拥金山,当个人人需要巴结的金主。
杨浅噙着烟看远处的黄沙四起,“你说南桑小时候的胆子是大还是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