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
国外盐城。
南桑活着,但是因为脑部原本的创伤面压迫了神经,一次没醒过来,和死了没区别。
医生给的治疗方案是开颅。
试试看能不能清创,让她醒过来。
如果是在清创面没这么大的时候动手术,清醒的可能性很大。
现在可能性很小,还有极大的可能触到神经,在手术台上脑死。
杨浅噙着烟眯眼,签下手术通知书,丢回去,无所谓道:“开吧,死在手术台上也比这样活着强。”
手术顺利,南桑醒了。
看见在她床边抽烟的杨浅,眼底挂着茫然,哑哑的,很懵懂的吐字:“你是谁啊。”
杨浅噙着烟嘬的动作微顿。
掀眼皮和床上的南桑对视。
起身叫医生。
脑部就这么大,南桑因为旧伤加上跳桥冲击,脑部创伤面变大。
已经分不清楚到底是哪一块的创伤让她昏迷不醒。
只能全部清创。
清创的地方自然也有海马体。
南桑失忆了。
杨浅沉默一瞬转身出门,到外面蓦地噗嗤一声笑了。
她笑的乐不可支。
甚至笑出了眼泪。
轻声嘀咕,“你之前想让你外甥女长大是什么样来着?”
景天已经死了八年了。
杨浅很少很少会想起他。
但有些画面,只要想去想,就会蹦出来。
景天捧在掌心都怕化了,最疼最疼的外甥女。
他想让她活成的样子是干净又无忧无虑的。
因为他说,没人瞧见那样的桑桑会不心软,不想把这世上最好的东西都捧给她,不想护她,疼她。
杨浅舔了舔后槽牙,喃喃:“我给你养个某天去地下找你,你都认不出来的外甥女,如何?”
杨浅告诉南桑,她是她姐姐,俩人是彼此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
告诉南桑,她姓景,叫景桑桑。
南桑喃喃:“桑桑。”
她莫名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按了按心口把怪异压下去,好奇道:“你叫什么名字?”
杨浅笑的温柔又蛊惑,“我叫杨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