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手捂住,血却像是断不绝。
轻声呜咽着从五指缝隙中断断续续的涌下,南桑全身极快被血液覆盖。
她听到门警开门说:“南桑,景总要见你。”
接着是尖叫声。
再后。
乌泱泱的人全都挤了上来,包围了南桑。
脸色似惊恐、似惊慌、似错愕无措。
南桑听不见也看不见,瞳孔中只有这栋宅院的名字。
她断断续续的吐话:“江南……”
南桑瞳孔泛白,呜咽道:“景家……”
南桑整个人被摊平在床。
混乱中,南桑床头的台灯被按亮了。
她呆呆的看着天花板上摇晃的大狮子,通红圆睁的眼睛上溅落唇齿不停涌出喷射的血色。
南桑说:“原来……”
伴随着响起的尖锐紧急警报声,还有门警的尖叫。
她大口大口费力的呼吸着,肺部却像是被血液塞满,丝毫不给她呼吸的空间。
南桑的脸因为缺氧,一寸寸的涨红。
红到极致后,瞳孔里出现了景深。
景深怔怔然的看着南桑。
手抬起想去捂南桑一直往外涌出血液的嘴巴。
南桑圆睁到欲裂的眼尾划下一抹血泪,看着面前的景深,含糊道:“原来……”
南桑重重的呼吸着,声音像是午夜拉响的风车,轰隆作响,“原来你的……景,是……江南景家的……景啊。”
不是我外公景全鑫的景。
不是我舅舅景天的景。
不是景家的景。
更不是我哥哥……景深的景。
而是我舅舅和外公的仇人,江南景家的……景。
原来你这么多年没改姓,根本不是因为你心里还有景家,而是……因为你本就姓景。
南桑手轻轻抬起,想去碰触一瞬景深,却做不到。
她呢喃:“原来……你很久很久很久之前……就已经抛弃了我。”
比十八岁那年还要早。
早到在相见那日,就已经抛弃了我。
不。
你从未选择过我,哪怕一次,也没有。
你也不可能选择我,因为咱俩是……仇人。
此生注定不死不休的……仇人。
南桑微微抬起的手彻底垂下。
南桑之前受过伤,五脏六腑几乎被缝合了遍。
平常人的感冒发烧是小病,对南桑来说却是大病。
只是受凉发烧还好,有炎症及时送医检查也还好。
一旦反复发烧,就说明五脏不易察觉的地方起了炎症。
南桑的身子在之前不知道哪一次高烧留下了没好全的炎症。